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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发的夜狂,眸中神色冷厉,潜藏着一股戏谑的味道。看似面上与她为善,其实心里不知多么厌恶她。或者说,那个夜狂,在理智与感性间徘徊,见不得魂鸢好,却又见不得她不好。
银发的夜狂,温柔中捎着浅浅的忧伤。即使他一直极力掩饰,但是魂鸢却发现了。他的眼,总在温柔端详她的时候,划过忧伤。
那一袭黑衣的男子从暗处迈步出来,步下台阶,向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走去。他面上捎着浅浅的笑意,真诚而温润。本就俊美的容颜,此刻更是秀色可餐,看得魂鸢一阵心神荡漾。他的温柔与千面不同,即使是同样的脸,同样的笑容,可是给人感觉却是不同的。若说真要指出哪儿不同,那就是眼神了!
“身体还未康复,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去吧!”浅淡的男音裹着温柔传来。
这世上有半妖,却从未见过如阮乐这般的妖。
魂鸢来回踱步,脑袋里乱糟糟的,正在清理思路。她想不明白,一个凡人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灵力,而那个自称天山道士的男子,修为高深的妖不难看出,他是妖,并非人。既是如此,那他为何又懂天山的御剑术,甚至浑身上下连一丝妖气都没有。
傍晚时分,雪停了。夜幕落了下来,小村庄里黑漆漆的,只隐约看见远远近近,灯火零星。夜晚的空气格外清新,冬季的夜十分静谧。魂鸢步到院子里,一身单薄,却丝毫不觉冷。夜狂站在回廊之上,一袭黑衣将他完美的隐匿在夜色之中,温柔的目光看着那院子里的女子,心里一阵暖软。
而且,那个男人,温柔的模样十分真实。待她的好也是十分真诚,全然不像是做戏。虽不知为何,但是魂鸢却莫名的享受着温柔。好像一个孤独已久的孩子,终于尝到了受人呵护的感觉。
如此一想,魂鸢便决定留下来,虽不知夜狂为何如此悠闲的陪着她,但是有他在身边,心里到底踏实一些。
这里还是人界,虽不知夜狂如何找到这样的小村庄,更不知他是如何欺瞒这一户农家主人,总之他们暂时在这里住下了。魂鸢身上的伤尚且没有痊愈,她需要静心休养。而这里,环境清幽,这里的人也十分质朴,民风淳朴,很适合休养。至少,比她回去妖界,让千面担心来得好。
用完早膳,魂鸢倚在窗前外看。目光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夜狂,此刻正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送回了厨房。待他离开了房间,魂鸢的目光才缓缓移向对面墙上挂着的凤尾琴。那是方才夜狂抚弄的琴,此刻虽是挂在那方墙上,之前那靡靡之音,却仍旧回荡在心间。魂鸢想,若是她问夜狂这是什么曲子,那人八成也不会告诉她。
看她一脸冷漠的样子,夜狂沉默了。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寂静,只听见门外风吹雪花的声音。
“不答便算了!”魂鸢捧着碗,吹了吹,慢慢啄着,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理对面的男人了。她就知道,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自己”,而偏偏夜狂就仿佛这世上另一个她“自己”一般,问个问题,半晌也没个答案。
夜狂无奈的笑笑,垂眸为她夹菜,“这重要吗?只要我还是夜狂不就好了!”
“为什么会变白?你的头发。”这一次她直戳重点,免得又给那人忽悠去了。
魂鸢拧眉,其实都挺好看的。反正都是和千面一样的脸,怎么着都好看的。不过,她想要的答案可不是这个!
那男子微愣,也为自己盛了一碗:“不好看么?还是说你不喜欢?”
魂鸢紧紧盯着他,半晌才搅了搅自己碗里的粥,问道:“你的头发怎么回事?”这是她最为不解的。
实在是很不正常,夜狂绝对不会用这般商量的语气与她说话,而且夜狂的发是墨色,眼前这个人——
夜狂递上一碗白米饭,看了她一眼,似是瞧出她眼中的不解。俊美的容颜柔和,唇角扬起,淡淡道:“你怎么了?咱们既然来到了人界,就像个平凡人一样,好好吃一顿饭不好么?”
魂鸢瞧他,动作熟练,仿佛吃饭,盛饭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似的。可明明,他们都是妖,且不说魂鸢。她是半妖之身,用饭纯属正常。那么夜狂呢?他明明是妖,还是妖中之王,却为何还要陪着她吃饭。
美目轻轻扫视桌上的菜,夜狂却已经着手为她盛饭。
魂鸢还是不说话,却难得听了一回话,乖乖落了座。夜狂就坐在她对面,一张小木桌,一个小小的房间,两个人,一桌小菜,却让人莫名觉得温馨。
夜狂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便忍这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