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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鸢收紧了素手,眯起双眼道:“带本王去见他!”
月下蹙着眉,呼吸有些困难,却是沙哑这嗓子道:“他不在这里!”平生第一次撒谎,却不料是对魂鸢。
那女子明显不信,虽然月下的话比较权威,但是直觉告诉她,千面一定在这里!
“你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女音狠厉,似是寒潭中传出一般阴沉。
月下闭上双目,再次睁开,眸中闪烁着莫名的无奈:“他、不想见您!”这是实话,方才千面便是这么对他说的,他不想见她。
月下不明白其中缘由,却是看得出千面的悲伤与无奈。
魂鸢却是执意要进去一看,即便月下这么说了。
擒住那人脖子的手,徒然松开,月下脚尖占地,不禁后退两步,捂着脖子轻咳两声。那女子却已经提步往里去了,一旁的两名鬼将欲上去阻拦,却被潇黎一剑拦了下来。
“都退下!”月下开口,目光却是看向那远走的白影。
那女子的身形略显寂寥,又好像十分愤怒,身姿窈窕,银发飘飘,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那人。只可惜,他记忆中的女子,是墨发,而并非银发。如若不然,他定然要误以为是魂鸢了。
他遇见那女子时,是在忘川河边的彼岸花丛中。那女子孤独的站在那里,薄纱遮面,一身白衣。萧条的背影,让年幼的他一见铭记。
的确,五千多年前,他只是个孩子。是个实实在在的“闲”王,无所事事,四处捣乱。
那忘川河畔的一瞥,那女子如仙人一般,一身白光,与整个地府格格不入。
他曾问她,是什么人?来地府作何?
那女子这略略偏了偏头,淡漠一笑。她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名叫容千夜的男子。
月下记得很深,那女子还说,外面的世界比这地府美妙许多,若是他有朝一日能够走出这地府,可以去找她。
可是,那女子什么也没留下。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人的魂。她离开时落寞的背影,月下永远都记得。
——
这是魂鸢第一次走进地狱,狱中关押的全都是来自人界的魂。白衣曳地,她的步子迈得十分轻缓,耳边的鬼叫声逐渐小去,她的目光平视着前方,余光却是扫到那走道两旁贴着铁牢栅门打量她的鬼魂们。一个个面上呈现着各种各样的神态,或是笑,或是哭,或是难过,或是喜悦。不过片刻,整个地狱都安静了,静得只听见她一人的脚步声。而魂鸢所经之地,白光若现,将所有苦难的魂都解救了一般。
这就是身为上神的魂鸢,即便她是半妖之体,周身的神气却还是能够带给人安宁之感。
一路沿着地狱的长廊往里走,魂鸢的目光开始四下打量,她在找千面,直觉告诉她,一定能够找到他。
即便是这万千鬼魂之中,魂鸢也能找到他!
忽而,她的脚步顿住了,目光定定的看着最里面那扇门内坐着的男子。仅仅只是一道背影,魂鸢却一眼认出了他。
步子踌躇片刻,她还是迈了过去。
“千面!”她的步子在牢门前停下,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男子的背影,终是唤了他的名字。
那男子的身体颤了颤,垂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却没有回头。
“跟我回去!”她冷声命令,语气强硬得没有丝毫迂回的余地。以往每一次魂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千面都会伏法,顺从她的意思。因为,他知道,魂鸢是生气了。
可是这一次,千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背朝着那女子,眼帘压下,掩住了眸中的悲伤。他从来不知道,鬼魂也是会哭泣的,直到眼角湿润,他才明白。
“千面!”素手搭上了牢门,魂鸢的声音又阴沉几分,极具压迫感。
那男子总算动了动唇,却是道:“你回去吧!”平淡的一句,微微沙哑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哽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胸口的闷意,将眼泪压下去。
可是魂鸢却也固执,倚着牢门缓缓蹲下身,素手搭上他的肩膀:“跟我回去吧!”声音温柔下去,只因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待千面。而今的千面,她似乎有些拿捏不住,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乖乖听话的男子,也不再是那个心思单纯的男子。
“我所犯下的罪孽,理应赎罪,你不要管我!”他深深记得自己做过的一切,尤其是替换夜狂,企图代替他,得到魂鸢。可是他错了,他以为自己在魂鸢的身边,会加倍对她好,怎料自己煮的茶却偏偏是害了魂鸢的毒药。是他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