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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立方米的大石头顶上形成的,所以,水流出来的时候就像喷吐一样,在靠近潭的地方平缓若银湖泻波,在靠近潭嘴的边缘却如飞珠溅玉,那抑扬顿挫的声响,就像一架经年弹奏的弦琴,真有说不尽的妙趣。正当他陶醉在寻找儿时的乐趣时,山顶上传来了《二人台》的曲调,这个曲调从溪水中弹起,在他的耳朵上使劲地吻了起来。他是从小听着乡亲们的《二人台》,在黄河边长大的。后来,不管他走到哪里,他都顽固地喜欢那曲调,曲中那自由、高亢与开怀——咀嚼着尘世的苦涩,对芳草大地吐诉忧郁,在七沟八梁的黄土高坡上挥洒男人的雄浑和对理想的向往。总之,人间的希望,人间的爱恋,人间的悲怨,人生的梦幻,都奇迹般地共存于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之中。这时,他醉了,他慢慢地闭上了困倦的双眼。他想起来,身子很沉,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睛也睁不开。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家乡?是山谷?是花园?他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记忆时,突然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弄得他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林萍正在笑盈盈地用一双秋水似的眼睛注视着他,他用手一拉,扑空了,他一下子醒了过来。看了看朦朦胧胧的窗外,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
梦酲了,可董智再也睡不着了。
董智想起了白天林萍的那些话,由此他想到了和林萍从初识到现在的整个过程。
林萍属于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又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她的校园生活是在中国改革开放时期度过的,所以,在她的身上,找不到董智那些五十年代出生的人的影子。她们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苦,她们的成长过程比较简单,她们从来没有为保全自己而动过脑筋,她们有的是直率,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什么事情都看得非常简单,甚至看得十分世俗。她们以我为中心,一切事情的功利性很强。她们有知识,脑子好使,反应快,但总是缺少一些知识分子的正气和儒雅之气,而多了一些市侩的唯利是图。她们没有思想的束缚,但又多了一些桀骜不训或我行我素。她们敢爱敢恨,但又有点玩世不恭,即便是婚姻大事,在她们眼里也不过那么回事。她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没有焦点,就像散射阳光,想照到哪里就照到哪里,有时候需要照到哪里就照到哪里。她们好耍小聪明,自以为得计。总之,她们的一切就像一条无规则的曲线。
在董智看来,年龄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要考虑年龄背后承载的东西。那些东西在两个人组成家庭后会慢慢地释放,我能够容纳吗?董智在问自己。答案仍是无解的。
林萍究竟又是怎么想的呢?董智又画了一个问号。自己年龄比人家大十岁,思想观念上的差异是明显的。自己又离过婚,在现实生活中里离婚的男子毕竟多了一些麻烦,她能否承受?自己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林萍这样的女孩子能不顾这些吗?
想到这里,董智突然想起了在哪本书中看到过,大致意思是:爱情这个东西充满了辩证法。千万不能听人说爱是糊里糊涂的,你就真的糊糊涂涂地去爱。你得搞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有几斤几两,要不然你跌了跤还不知道为什么。董智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就是糊里糊涂地结婚,又糊里糊涂地离婚。前车之辙,后车可鉴,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去做。他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要想清楚什么呢?”董智在自问。
“男人必须牢牢地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把握住自己情感的归宿,要做到这一点,你首先要使自己成为一个健全的全面发展的人。你还得努力使自己具备人的一切美好的品质,虽然你的这种品质是不完美的,但你的努力,而且要拼命的努力。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所爱的对象总是乐于接近你,乐于跟你倾吐心声,至少说,跟你在一起,不能让人家感到沉重,感到压抑。你要敢于承担责任,从不怨天尤人,你还要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肚鸡肠,那算什么男人。跟你在一起,让人家觉得轻松愉快。这些品德只是阳刚之气的精神反映,男子汉最根本的要有阳刚之气,什么是阳刚之气?最核心的是要有良好的性能力和发动女方性激动的技巧。从存在的角度来讲,性实际上比思想更加重要。为什么男人和女人要爱?性当然是爱的基础,*自然便是人类全部爱情的基础和主干。”董智思想极为活跃,他已没有一点睡意。
董智又想到了他的第一次婚姻。
“那次婚姻的悲剧根源在哪里呢?”董智在问自己。他在努力寻找着答案。
离婚这一年来,他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特别是在看了海特的《性学报告》后,问题才理出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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