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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向她走过来的两个衙役身上。
“你,你们要干什么……”话没说完,两个衙役朝她走过来。欧萏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带着刑具,而且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两个衙役架起来带走。
两个衙役见欧萏的表现奇怪也没说什么,毕竟刚刚被判了斩首的犯人,不要说表现奇怪,当场失心疯的也有,见怪不怪了。
“匡当”一声,牢头锁上死牢的门。
死牢是判了斩刑等待死亡的地方。除了罪大恶极需要斩立决的犯人,一般判了死刑的犯人都是先关押,然后集中在每年三月或者九月处斩。现在是十二月,牢房里空无一人。无论太阴政治有多么清明,这都不正常。但是欧萏摇晃着身体,贴着墙坐了下来。她脑子里还是一片模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在刑部,为什么会被带进大牢。甚至连她进了死牢也没有发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欧萏摇晃着头,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萏从十日前开始做恶梦。每一夜都是先梦见厉忠凄厉的喊声:“欧萏,我恨你,欧萏,我要杀了你……”
然后欧萏便发现自己在地狱里不停地受刑。有时是上刀山,有时下油锅,有时是滚钉板,每次都是不同的刑具,痛彻心肺之余全身鲜血淋漓,别说没一块好的皮肉,连骨头都露出来,偏偏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每天早晨总是一身冷汗,大叫着醒过来。
如此接连数夜,欧萏晚上不敢睡觉,又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做梦的内容,于是白天精神变得很差。虽然她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那几天却不由得怀疑起来,想了想,还是去给厉忠扫墓祭拜。也不知道是不是祭扫的时候说了“不要怪我,要恨就去恨林青”,又或者祭品不够丰厚,当夜恶梦变本加厉起来。然后,白天不仅精神不济,还经常恍恍忽忽地,欧萏好几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厉忠生前经常去的几家赌场里面赌钱。
欧萏也偷偷摸摸地看过大夫,但是三四个大夫都异口同声地说是累着了,好好休息即可,然后开些宁神安心的药物,丝毫不起作用。
难道,自己这次发楞竟然到刑部?
欧萏心里一寒,努力回忆刚才的事情,虽然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但是自己好像确实跪在大堂上说了些什么。后来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被带进大牢?
越想越奇怪,突然跳起来,拉住牢门大喊:“来人啊,快点来人啊——”
须臾,果然传来脚步声,欧萏心里一喜,却在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沉下脸来。
“你来做什么?”欧萏看着跟在牢头身后的林青,一脸阴郁地说。虽然她内心十分慌张,但是在林青面前不得不装出沉着的样子。
林青穿着典雅精致,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日子过得顺遂,所以整个人看来容光焕发,与牢里的欧萏简直有天渊之别。
林青顺手塞了一锭碎银给带路的牢头,淡笑着说:“有劳大人了。可以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吗?”
牢头接下银子,说:“无妨的无妨的,要我开锁让大人进去吗?”一边说着,一边用嫌恶的眼光扫了眼欧萏。林青和欧萏之间的事情,她也知道,以为林青是来出气的,所以有这样一问。反正都已经判了死刑,多点伤有什么关系?一边想着,脸上笑得更是谄媚。
林青笑着一抱拳说:“不用了,有劳。”
牢头识趣地退了出去。
“不要那么凶地看着我。”林青转过脸,看到欧萏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微笑着说。
“你——”
“啊,对了,”林青彷佛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我先把大致情况说给你听。你呢,今天到刑部大堂自首认罪,说你为了陷害我,给了厉忠一把带毒的匕首,然后骗厉忠要她自伤。然后刚才堂上你已经签字画押,沈大人判了你斩首之刑。”
欧萏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还是瞪着她。
“你不相信?”林青指了指欧萏手上的镣铐,说,“你自己看看,死囚的镣铐上都刻了个‘死’字。”
欧萏虽然不信,但是还是举起手上的镣铐,一看,霎时脸色一片惨白,“你……骗我……那不是事实……”嘴里虽说着不信,但是欧萏在阳安住了多年,死牢是什么样子自然听说过一些。
“我知道那不是事实。”林青突然说。
欧萏“霍”地抬头看着她。
林青突然靠近铁栅栏,压低了声音说:“因为你会这样,都是因为我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