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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说他也担心了一整晚,好在白苏没事。白璟沉思了一下后,道,“让苏儿进来罢,这是咱们家的家事,她也有权知道。”
如玉缓缓回到她的席位上,重新坐了下来。不大的正堂显得有些拥挤,白苏粗略一看,除了父亲、母亲和孙夫人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这两个男人看上去似乎比白璟还要年长一些,衣冠穿戴皆整齐,看上去也不像戊庸本地的风格。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招呼时,白璟道,“白苏,来见过你的白琰伯父和白环伯父。”
白苏立刻规矩作揖,“白苏见过两位伯父。”
“这是小女白苏。”白璟也向那两个男人介绍道,他迟疑了一下又补道,“犬子白敛与长女白芷今日不在府中,所以不能来向兄长们问好,多担待。”
那两人微笑着对白苏点了点头,其中名唤白琰的男人先道,“璟弟你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没什么问好之说。”
白苏心下琢磨,听两人的名字,想必是和父亲同宗同源的近亲伯父,她十分好奇,白家的一切对她来说越来越像一个谜。如玉对白苏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沿着末席坐下,白苏顺从,也端正地坐了下。
“璟弟,白家现在处境堪忧。虽然你弟弟白瑄一直位居提点,在尽力支撑,但白家在太医院的地位早不如从前。”现在说话的是白环,白环看上去更严肃一些,所以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着实让白苏心底一震。仿佛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被他这寥寥数语给打了开,全部捧在了她的面前。白苏还来不及去消化白环话中的意思,就听见白璟答道,“我是戴罪之身,已再无脸面回到京城,还请两位兄长代为转达。”
“其实,说句不合适的,自我父亲被你父亲夺走白家继承人地位的那一刻,宗家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但,事关白家的未来。我和琰弟千里迢迢赶来戊庸,就是要将你请回平阳。璟弟,你不得不从啊。”
“白瑄他有能力,家族的事情,我相信他可以处理好。”白璟抿了一口茶,他垂下眉,心中也不由惦念起他这个阔别多年的亲生弟弟。
白琰笑着摇了摇头,继而也正色道,“璟弟,其实当年老老爷选择了实文(1)伯父,并不单是因为实文伯父的医术。老老爷同时也看中了你的聪颖和德行,老老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你是能挑起白家大梁的人。璟弟,那时候你才不过七岁啊。”
白璟苦笑了一下,自嘲道,“七岁的孩童,能看出来什么呢。到头来,我只是个抹黑白家的人,每每思及,我实在——愧对白家先祖。”
听到现在,白苏已经明白了许多。联系到之前父亲在太医院的身份,她隐约感觉到,她从前所了解的白家,戊庸这个白家药堂,不过是一个庞大家族的一点枝叶。说不清道不明的澎湃感在她的心里回荡,不止为这个未知的家族,更为父亲白璟屡次给她带来的震撼。他究竟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一个本该在天子身边官居要职的人,一个很可能具有全天下最强医术的人,竟然甘愿埋没在戊庸的苦寒风沙中,只做一个平凡的郎中。白苏甚至有点不敢往下想,她越想,就越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璟弟,你一辞二辞,难道还要三辞吗?”
听闻此话,白璟立刻起身,他恭敬地对两位兄长行了礼,“恕愚弟执拗。戊庸十八年,我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这里的百姓需要我,我不能一走了之。”
孙兰芝和如玉都默然着,她们并没有什么意见,一切都听从白璟的安排。既然白璟不想回京,那她们便也不想回京。
白琰见白璟无动于衷,最后只得提起一个人,“璟弟,其余人便罢了。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见实文伯父吗?他老人家等你回来,也已经等了十八年了。或许我们时日还长,但他——”
这一刻,一直坚不可摧的白璟,眼中终于涌上了热泪。白苏看到父亲这样,顿觉心中酸楚,也红了眼眶。
白璟整理了好久的情绪,才缓缓问出,“父亲他——他——还好吗——”话还未至末尾,白璟就已哽咽了住。这么多年了,为了白家不被他这个罪人连累,他克制住一切冲动,从未联系过平阳的白家。可作为儿子,他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道,甚至不知父亲平安与否,在世与否。这样的痛苦,谁曾体会。他一直都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白琰点了点头,为了让白璟了解情况,他如实答道,“上次见到实文伯父的时候,他听觉很差了,也有些不爱挪动了。不过白瑄一直在尽心照顾,老人家还算硬朗,这点你可以放心。”
白璟不得不握拳抵住鼻翼,认真缓了缓情绪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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