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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反驳,一些目击者声称,他们听到了剑和剑相撞的清脆声响,传出半里之外,足足响了半个时辰,邱文意肯定是因为技不如人,最后力竭被杀。
不管是哪种说法,都为老百姓增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几天之内,绍兴的茶楼酒肆似乎兴旺不少,城内的商人或闲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头上盖着斗笠的人正在默默倾听,他穿着灰色陈旧的衣服,总是喝酒,不说话,他走起路来绝对没有任何一丝声响。好事者也许都没有想到,他们眉飞色舞谈论的人就在他们身边。
他结帐离开茶楼,孤独地在街上行走。即使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心,他的孤独依然是那么明显,好象他天生就没有朋友,好象他单薄的身躯内隐藏着人类与生俱来的寂寞。他穿过老街,看似走得相当缓慢,其实不慢。很快,他就走到老街的尽头,沿着护城河继续前行。如果他无意挡住了别人的去路,他会低声的道歉,显得十分卑谦。但他的头始终高昂着,好象望着远方的雪山,好象望着一望无际的事物。
他到了郊区,但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继续前行,往乡下走,往山上走,他仿佛不选择道路,无论泥泞、坎坷、荆棘、草地,他都不放在心上。世间万事万物,好象没有他关心的,连他自己的生死,他都不放在心上。他隐藏在斗笠下面的脸,应该说是相当英俊,略带一点苍白,那是长期隐身于黑暗中的缘故,他习惯了黑暗,但不习惯光明。所以即使在明亮的天底下行走,他也蒙着面目,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
轻风吹送,稻香扑鼻而来,这种久违的、温热的生命气息使他仿佛想起了往事,但他很快制止了自己的情感,作为一名杀手,他不需要情感,那只会妨碍他的职业,甚至成为他失败或致命的利器。他需要的只是稳、准、狠,需要快和更快,需要不带感*彩地出剑、收剑,并迅速拭干剑身上不多的血迹。
刚刚过去的一幕他还清楚地记得:他是在第十二招将剑刺入邱文意的胸口,邱文意夸张地大张着嘴,好象至死也不相信这个时刻的到来。但它的确到来了。他送出的死亡,几乎从来无人能拒绝,除了唯一的一个。想到这个人,他心里涌上一阵难以觉察的暖意,如果说他有朋友,那人算是唯一的一个。但是,他们基本从来不见面,他的职业,确定了他不能跟那人见面。
他是一位制造死亡的人,但是,他不纯粹是为了金钱而干活,有时,他甚至把杀人当作一门艺术,一门残酷的艺术。他不光追求干脆利落,还追求让他的猎杀对象陷入死亡的*。是的,有时候,死亡是一种辉煌,一种昙花一现的辉煌。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这种辉煌,只有象他这样深刻的杀人艺术家,才能孜孜不倦地致力于创造死亡的美。
有多少人在他剑下含着奇异的微笑离开人世,此时死亡成了一种解脱,而杀手不仅不是凶手,还成了替死者送终的亲人。他就这样怀着奇思异想走在乡村陌野,一步一步接近他要去的地方。终于,他在一片茂盛的桑葚林前停了下来,他面前,站着一位同样披着黑色披风的蒙面人。那人仿佛对炽热的阳光毫无反应,他像块寒冰一样阴冷。他沙哑的问道“事情办完了?”不知为什么,斗笠者突然涌起一阵热忱,他热切地回答“回老板,您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好了。”“那就好,他临死前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因为他来不及说什么,我的剑就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这跟以前几乎都是一样的。”
“办得很好,你让我很放心。我的信誉就依靠你了。”
“老板,最近还有什么业务吗?”
“没有。江湖上,出得起价钱的人越来越少。是不是因为死亡的代价昂贵,所以人们都和睦相处,彼此抛弃仇恨了?”
“江湖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仇恨。我想,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罢了,会有我们的用武之地的。”
“风过耳”老板叫他的名字“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是江湖中最会享受的逍遥公子陆双飞说的,他说,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永远必需的,一样是娼妓,另一样,就是杀手。”
风过耳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只有这样的废物,才会把杀手与娼妓并列。娼妓并不值钱,但杀手却价值连城。”
老板道“错,一流的娼妓也非常值钱,比如,绍兴的头牌小姐浣纱西子,就让豪门公子一掷万金,为之疯狂。”
风过耳道“听说她已经被杀了,一个死人再有名,也毫无价值。”
老板道“我的消息是,她并未死去,死的仅仅是她的一个替身,她仍然在世上的一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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