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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有哪辆逾矩了,到时候倒霉的一准儿是礼部。等到了承德行宫更烦,谁住哪一宫哪一院,什么人能进行宫,什么人外头候着都有讲究,再有一应器具摆设,人手分配,安全保卫……万幸,这一部分有内务府和大内侍卫也加入一同分担,礼部只要拟好章程等着御批下来,就可以转交给相关部门去办,剩下只要跟踪监督就成了。也幸好礼部侍郎上头还坐着个礼部尚书,贾赦还可以打打酱油。
礼部尚书孙泽,保和殿大学士,庚寅年间两榜进士,先入翰林院为编撰,一年后升通政司参议,再进都察院御史,此后入礼部为侍郎,十年前升尚书,可以说是在礼部待了大半辈子,为人最是固执守礼,一言一行都堪称礼仪楷模。就比如,他和徐璋的互动。孙泽年纪比徐璋大,资历也比徐璋老,入仕也比徐璋早,只是徐璋比孙泽更有能力,晋升更快,导致现在两人同为尚书,一个在户部,一个在礼部,本是平级,可偏偏徐璋是中极殿大学士,为内阁首辅,比孙泽的保和殿大学士稍微靠前了一咪咪,于是严谨固执的孙大学士便谨遵礼教,每每见到徐璋必执低职礼,车轿什么的遇徐璋即让,上下朝一定走在徐璋后面,常常弄得徐璋苦笑,谦让连连,然而下次照旧。徐璋十分无奈,礼法不外乎人情,两人所差只在位次高低,无关品级,让他整天看着大了他十多岁的老人对他行礼,徐璋觉得很折寿。
孙泽可不管这些,他老人家一辈子严于律己,更严律人惯了。他对于尊敬的人、喜欢的人的表现形式就是严,再严,更严。徐璋是前者,贾赦就是后者。
贾赦有点儿想哭。
因为他的顶头上司,保和殿大学士、礼部尚书孙大人,近来新增了一个业余爱好就是调│教他——可怜的小下属,礼部左侍郎贾赦。
孙泽对于贾赦其人的才华、性情十分欣赏,就是觉得他礼数上有所欠缺。就好比说,哪有个堂堂正二品礼部左侍郎、内阁学士要给大理寺卿、太常寺卿陪笑脸儿的?就算他们岁数大到够做你爹了也不行。还有同年那些个留京的,纵是当年的状元公呢,只要他现在品级不如你,就不该再那么勾肩搭背了,自当端起二品大员的架势让他见礼才对。无规矩不成方圆,都去讲人情了,礼法会寂寞的!
于是,调│教之。
每天一下朝,孙大人必定领着贾赦去往临时办公室大讲特讲。从衣食住行的礼讲到入仕为官的礼,从他对别人行的礼到别人对他敬的礼,这里面居然还包括了贾赦要对其妻子女儿行的礼。
贾赦很无奈,要不要这么严肃啊?
话说那天贾赦下了朝往临时办公室走,途中经过烟波致爽芝径云堤,迎面碰见张氏和一位郡王老太妃正陪着太后散步,他家两个小萝莉女儿在旁边小手拉小手小步跑着玩耍。贾赦便上前见礼,太后对贾赦印象很好,又兼有迎春惜春外加张氏的面子在里头,因此对贾赦格外和颜悦色,纡尊降贵询问了几句,又允他多在园中停留一刻,与妻女叙个话。贾赦也不矫情,痛快的谢了恩,利落地蹲下来左搂迎春右抱惜春好好吃了会儿嫩豆腐,又问问过得好不好,住得习不习惯,吃得满不满意之类的废话,一刻钟便到了。贾赦要出园去,俩小萝莉好不容易见回老爹,十分不舍,便央了太后多送了一段路至园门方回。结果,告别的时候被严谨的孙尚书撞个了正着。
严谨的孙尚书严肃的认为,即使那是亲生女儿,可现在贵为宗室郡主,便是君臣有别。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位位比郡王的超品长郡主,贾赦很应该行君臣大礼。要先毕恭毕敬向长郡主殿下行完国礼,待长郡主上谕:免,再复行家礼方可叙话。而且作为父亲,很不该跟快满7岁的女儿亲近到黏黏呼呼的地步,那样于礼不合balbabalabala……听得贾赦满头小星星转成了呼啦圈。
贾赦一琢磨,照着孙尚书的逻辑推理下去,惜春、张氏都是一品,与他平级,然而惜春是郡主,乃宗室品阶,同级也比他高贵,他得行礼;张氏是上封的晋国夫人位比郡王妃,他还得行礼,这么一看,家里的大小女人们全体踩到他头上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贾赦欲要争辩。可他一看到严谨的孙尚书那张严肃的老脸就发憷,挺灵活的舌头愣是左伸右展铺不平,连开两次口都差点咬到,贾赦放弃。回家,向女权主义低头去!大丈夫能屈能伸,行个礼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下次,再也不让你看到我跟我家的女人们出现在同一副画面里,看你还揪不揪得着我的错,哼!!
作者有话要说:查了一下关于大学士,起源于明朝,兴盛于清朝。大学士的名称前要改加殿、阁衔,数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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