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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清晰可闻。
慕清妍抿了抿唇,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
恍惚的人影出现在门边的一瞬,她猫一般纵身,手中金光闪闪的簪子带着她全部的力量,刺了出去。
“爱妃,是本王……”欧竞天虚弱的声音传来,还带着点欣慰喜悦的意味。
慕清妍一惊,眼看簪子要刺到他面门,心中大急,百忙之中手腕回折,那簪子一点寒光便向着自己胸口戳来,而她的身子也已狠狠撞在欧竞天身上。
耳边传来低低一笑,有些得意有些欢喜有些庆幸,然后手腕一麻,簪子脱手飞出,腰间一紧已被牢牢抱住。
她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额头鼻尖手心后背全都汗湿。
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对,推开欧竞天顺手在脸上一抹,凑到眼前,触目惊心的红!
“啊!”一声低呼,抬起眼来,“你受伤了!”
欧竞天在被推开的一刹那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却强自靠墙站稳,仍旧含了一抹凝定的微笑,声线也平稳如初:“爱妃,烦你看看通道里有无血迹。”
慕清妍目光连闪,心跳如鼓,紧紧抿了抿唇,沿着他的来路走了一程,除了离门口近处有些微拖曳的血痕,通道里还算得上干净,折返回来跟欧竞天一说,欧竞天点了点头,拉过她,在她肩头一靠,放心地晕了过去。
慕清妍只觉得小山一般的重压重重落在肩头,几乎站立不稳。欧竞天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身子奇怪地弯折着。
费力地将他拖进去,安置在榻上,看清了他身上的伤,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的脸色即便是在朦胧的珠光中,仍旧是白得近乎透明,原先殷红如点朱的薄唇白得发青,本来光洁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身上黑色的衣衫此刻深黑发紫,却是早已被血水浸透,他身后还拖着长长的披风……
披风?她抓过披风一看,心头猛然又是一跳,这哪里是披风!夏末天气哪里用得到披风!这是一条严冬才用得到的鹤氅!鹤氅下摆有严重的摩擦痕迹,本来颜色已经看不清楚了,想来他便是用这东西来抹掉一路行来留下的血迹的。
那么,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多少,有多重?
手指微微颤抖着,慢慢解开了鹤氅。
“爱妃,你动作这样轻缓,是想让本王血竭而亡么?”不知何时,欧竞天已经醒了过来,凤眸深黑如故,却含了一丝细微的调侃,如深沉的夜色天幕里一点明亮的星光。
慕清妍心神稍微安定了些,转身取出木柜里的小药箱,伸手去解他衣服。指尖碰到他衣襟的一瞬,有短暂的停顿,然后,继续。
他的衣服早已被鲜血黏黏糊糊粘在了肌肤上,旧的血液已经凝固,这一揭开,便有有新的血液涌出,瞬间打湿了她的手指,她犹疑着顿了顿,回眸查看药箱里是否有麻沸散之类的药。
欧竞天却轻微而坚定地道:“本王不用那些药!这点痛,对本王来说,就像蚂蚁咬了几口!”
慕清妍一咬唇,你都不怕我还怕些什么!
她知道动作越是轻缓,撕扯之痛便越是清晰而难以忍受,所以她手臂一抬,用力一扯!
“咝——”欧竞天抽了一口凉气,低沉地咕哝,“床笫之间又不见你如此勇猛!”
慕清妍又气又笑,翻了翻白眼,也不理他,撕开他上身衣服,浸湿了布巾给他抹掉模糊的血痕。铜盆里的水很快便通红得看不到盆底,他身上却仍旧是血葫芦一般。换了三盆水,才勉强擦拭干净,露出血迹下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口,最小的伤口也有寸余长,最大的竟长达一尺!血肉翻卷狰狞地露出里面粉红苍白的肌肉。手臂上也是如此,真不知他方才怎还能抱自己抱得那样用力。
慕清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狂跳。抬头道:“我需要一样吹毛利刃。”
欧竞天本来合着双眼,闻言睁开一线,手指微微一动,腰间腰带弹开,露出一截锋锐的剑尖。
慕清妍从头上拔下一根发针,在剑上削掉针尾的珍珠,凑在剑尖上一点,出来一个小小针孔,又从衣服上抽出几根丝线,穿针引线,放在一旁,起身点了几根蜡烛,这才又回转来,低声道:“我要替你把伤口缝起来,否则不易愈合。”
欧竞天“嗯”了一声,眼缝里最后一点疑虑消于无形,又闭上眼睛,身体放松。
慕清妍再次深吸一口,擦掉手心一点汗渍,把一块手帕塞进欧竞天口中。
欧竞天睁开眼本能地想拒绝,但是碰触到慕清妍清澈眼眸中的坚持与柔软以及更深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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