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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天牢中的蔓延开来,许久许久,段启才转过身,对着皇后,冷淡的语气一如往常:“皇后,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来此?”
她抬眸注视着他冷冷的眸子,道:“臣妾知罪。”
段启冷笑,她知罪?多么可笑呀!她确实有罪,但没人会让她受罪,
“你没罪,贤妃说你没罪,你就没罪!”他唇边衔着一丝冷笑,低沉的嗓音淡淡说到。
瞥见她眸中的惊诧,他转身背对着皇后,缓缓道来:“意外吧?朕却一点也不意外。”
“皇后,你与朕夫妻十年,朕敬你,你可知道?”他问,却不等她作答,兀自说下去。
“你聪明的不会去争风吃醋,不会去耍一些小心机,这些年来,你把后宫打理的有条不紊,让朕省了不少心思,这些朕从来不否认。所以,朕不会治你的罪,也不会治秦相的罪。你永远是朕的皇后。”
闻言,她心头有些欣喜,忍不住就要谢恩,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将她投进无底的深渊。
“只是,你再也不是朕的妻子!”绝情的话吐出,他依旧面无表情,回头望了一眼震惊无语的皇后,跨步走出天牢。
“回宫吧!”那挺拔的背影如是说着,低沉的嗓音在天牢中回响。
“为什么?为什么?”她滑坐在地上,尖声问道,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端庄形象:“我做错了什么?我尽我一切做一个贤惠的皇后,为你付出了一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痛恨的泪水如柱般留下。
段启闻言,退回天牢,冷睨着地上的绝色女子,道:“为朕付出一切?”他冷笑。
俯身对着她说:“朕从来不需要,不需要!你知道么?”他起身,“况且朕给你的不是也很多么?你要地位,你要权势,你要后位,这些不都是朕给你的么?而且这辈子都是你的,朕永远不会拿回来,也没人会跟你抢。”
普天之下,除了幽若,他没有欠任何人什么。
泪痕未干,皇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启,却只见他感叹地说着:“幽若曾经对朕说:皇后没错,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而我只是很不幸的挡了她的路……她挡了你的路?皇后?是这样么?”他问。
“不是么?”美丽的凤眸闪着恨意,她反问。
段启无奈的摇摇头,唇边依旧衔着冷笑,道:“你错了,幽若从来不要你的一切,她要的,朕曾经给不起,也不愿给……”
他抬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会心地笑了,说:“也许,现在朕给的起了……”说罢,他再次走出天牢,再也没有回头。
尽管她从来不曾开口,他想,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这有何难!
幽若……幽若……他忍不住在心头仿佛呼唤着,为什么总是那么傻,从来不知道索取,既然她不来索取,他会给她,教她怎么索取。
他这一生,负了太多人,也背负了太多鲜血,却从来不曾歉疚,因为他们给他的痛苦,远远胜于这一切,生在皇家,臣不臣,子不子,哪怕是最亲的父皇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皇位而对他和皇兄下手了么?
当年,皇兄和他把持着朝廷超过一半的兵力,固守北方多年,南征北战,平定多少战乱和敌国,在父皇眼里却成了威胁,以至于听信了萧缜“弑父杀兄”的馋言,将他和皇兄从北方战场召回,想要夺去兵权。
才最终有了天门之乱,血流成河!这皇宫从来不是干净的地方,生在这皇宫的人,更是早早知道了算计,结盟,相互倾轧,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来没有例外。
所以他和皇兄才甘愿守着边疆也不要回到这皇宫之中,手下却无意识的培养了许多将领能臣,以至于在朝中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股难以抵挡的势力,打乱了萧缜多年的计划,也让生为皇帝的父皇觉得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
只是父皇没有意识到萧缜的狼子野心,他们也何尝知道呢?他和皇兄不也一直以萧缜的榜样么?
他的世界从来就只有利益,利益,利益……
只有她,幽若,这个给她一点点就涌泉相报的女子,也许她只是习惯的淡然无求,在他这里确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尾声:番外(二)]
“娘娘,谢御医送药来了。”秀儿对着坐在池边喂鱼的幽若说。
幽若闻言,放下手中的鱼食,正要起身,却见秀儿前来相扶,她皱着眉,不耐烦道:“秀儿!才四个月,没事的,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