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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还有什么不是皇上的板上肉?皇上要是想要,我又如何守得住?”到了这一步,她已然没有退路。
段启原本泛着浅笑的眸子顿时染上一层肃穆,黑眸闪过无数设想,多年的南征北战,让他对血腥味尤为敏感,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估计门外的几个侍卫都已经被杀了。听脚步声应该有四五个人……
幽若惊疑的看着段启猝然染上一层杀意的黑眸,还有那腰间增加的力度,和淡淡的血腥味,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是否是当日在乐逍遥阁楼上的那群?
“原来四皇子有此癖好,末将真是意外啊……”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朝堂汹涌:第二十二章 扑朔迷离]
阴冷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周遭的空气凝结着嗜血的寒冷,耀眼的寒光剑气紧紧掖住了幽若的呼吸,只看见四道黑影从天而降,浓重的杀气压得幽若喘不过气,只听见刀剑在风中啪啪轻响。
就在幽若怔怔发昏之际,段启已然将她推至几尺之外,气定神闲的望着最前头的那人,多少年前,他们曾经同生共死,驰骋沙场,饮血敌寇……
“季将军,别来无恙!”
幽若孤疑的望着眼前的阵仗,明明是杀气厚重,她怎么觉得是故人重逢呢?还有那季将军,不是就是当日的左脸刀疤么?他好像是什么组织的主公,对吧?看来他是真的要刺杀皇帝的,那眼前的状况又怎么解释呢?
“托四殿下洪福,季某一切安好,只等今日!”那声音冷的发悚。
“哈哈……早知道朕就该早些备好酒菜……朕还记得将军当年是何等的豪气冲天,千杯不醉,不知是否依旧如往日的狂妄不羁?”
段启仰首大笑,负手而立,那些过往岁月急速掠过脑际,空留回忆,却已物是人非……
“无妨,季某早已备好薄酒,就等着与四殿下共饮!”季如风从身后取出两个弧形酒壶,将其中一个朝段启飞掷过去,段启健臂一挥,将酒壶轻握手中,傲然独立。
幽若眼见这怪异的景况,怎么刺客倒先和皇帝喝起酒来了?而且一副肝胆相照,英雄惜英雄的模样,此刻挺拔鹤立的段启,长发飞扬,狂嗜不羁,更像是沙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战神,而非朝堂之上拨云弄雨,主宰天下的天子。
“干!”豪壮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个酒壶好似穿过千山万水,相望,紧挨,碰撞,发出动人心魄的轻响。
“从此,往日情谊,皆如此壶!”
段启高举空荡荡的酒壶,睥睨着季如风,手指一松,酒壶应声而碎,碎片四处滚荡,在原本结疤的心头,再次划出无数伤痕。
“甚好!”
又是一阵清脆剧烈的破碎声,然后就见身影飞掠,刀光剑影,段启右脚一蹬,飞身离地,裙袂飞扬,眨眼之间,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长剑,轻盈落地。
“四殿下依旧身手不凡,不减往日!”季如风紧握长剑,轻笑出声。
“彼此彼此!”
话音未消,四具身影已然疾风而至,招招致命,段启独挡四人,一阵刀剑交接之后,只见除了季如风之外地三人已然倒地,段启满面鲜血,黑眸燃起两簇烈焰,注视着季如风。
“季如风,你杀不了朕的!”
季如风忽然狂笑出声,眼底笼上更深得杀意,嘶叫到:“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幽若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一遍一遍得问为什么;在问什么呢?是责问,是哀恸,是愤恨,是狂烈……似乎非杀段启不可,却也万般挣扎。
“你不明白,也不该明白!”
段启眸底闪过一丝沉痛,他无法解释,只能深埋心底,没有人能够明白,他亦不能向任何人解释,那是承诺,也是责任,是兄长以鲜血和永世的骂名守护的江山。
“当你接受群臣朝拜,接受天下百姓万千拥戴时,何曾想过那个一手带着你踏遍天下的大殿下……段启,你这皇位可坐的安稳,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么?”
凛冽的言词从季如风口中字字溢出,凝结了流动的空气,一声长啸,季如风挥剑砍向段启,狠厉绝决,段启亦不曾闪躲,迎面还击,幽若只觉得头晕目眩,锋利的刀光在暗夜之中肆意流窜,夹带着惨烈的血腥。
忽然之间,一切出于静默之中,阵阵脚步传来,屏息之间,段启望向季如风,果断的说:“你走吧,朕不杀你!”
“我不会就此罢手的!”季如风眼底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