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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注意到这青年人眼眸之中是有着一份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深沉与睿智。安顿下韵柳,方承锦走下楼来,看见客室里,沈新南正站在钢琴旁。手里拿着原本摆放在琴盖上的一张蓉欣几年前拍地照片端详着,目光中却是若有所思。
听见方承锦走近来了,沈新南把像框重新摆放回去。一面听见方承锦问他道:
“今晚真是烦劳你把蓉欣给送了回来。还不知这位先生你贵姓?”
“敝姓沈,沈新南。”沈新南转身向方承锦。说完。他又淡淡然补充了一句,道。“一个生意人。”
“我和方小姐是在从香港到上海的轮船上认识的,”紧接着,新南不等方承锦开口问,已经径直把能让他知道的都告诉他,道,“只是没想到,在今晚的婚宴上又碰到了。”
说话间,家里的佣人已经沏好了茶,端了来,放在了茶几上。
“沈先生,请坐。”承锦正要引沈新南到客厅入座。新南却含笑道:
“今天已经太晚了,就不打扰了。”说着,他向承锦微一点头,略施一礼,随即就要转身离开。却就在他将要转身迈步走前,他忽然身子一顿,随即一抬眼,深深的朝方承锦看了一眼,口中意味深长的道:
“方院长,我们会再见的——告辞。”
承锦不由得愣了一下,迟疑间,沈新南已经走出了客厅。
看着沈新南开车走了之后,承锦又上楼去,路过韵柳地房间时,他推开门,站在门口往屋里床上的韵柳看了看。收回目光,他轻轻又将门关上,正转身要走——
“妈——”
睡梦中的韵柳忽然脱口叫了一声,却是深深透着凄伤地一声呼唤。
门边的方承锦不禁迟疑了一下,他重新又将门轻轻地推开,听见韵柳在梦中轻轻地啜泣着。
“妈,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喃喃哭着道,“如果我做错了,你就带我走吧,……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这样真的很累,……很累。妈……妈……带我走,你带我走吧……”
良久,方承锦只是怔怔地在门边迟疑着。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前,拉开了床头墙上的壁灯,看见睡梦中的韵柳已经是眼泪流了一脸。承锦禁不住心头一酸。他弯身轻轻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拿手轻轻为她抹去脸上的眼泪,这时,睡梦中的韵柳嘴边忽然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希源……”
那温柔的一声轻唤里却是深深透着难以言尽的凄楚。
承锦不禁深深怔了一怔。
“希源,……希源,……”她喃喃着那个名字,渐渐的,带着满脸的泪痕,她沉睡了过去南京。国民政府的一所专为关押政治犯的监狱里。
隔着一面墙,希源听见外面像是下雨了。
他站起身,走到黑牢的高窗前,抬头朝外望出去。
高窗外却只是浓稠的一片漆黑,只听得见外面雨声潺潺,可以想见今晚这雨下的是很大的。
………【二十一、分易分,聚难聚】………
一间黑牢里,那一方狭小的高窗下,肖希源孑然一人站在那里,仰望着窗外浓稠的黑暗,听着窗外的雨纷纷飘洒着。
冷冷雨声不停不断,点点滴滴打在那颗已然冰冷潮湿的心上,在这夜深人静之时。
自己被困绝境,而她,……
她独自一人在外漂泊,无依无靠,一切安好吗?
肖希源凝望着漆黑的窗外,坚毅的眉宇间深锁着一团愁思。
天涯海角,哪一处所在,会有她的身影、她的气息?……
如果今生再也无法得见,她会不会忘记他的存在?会不会忘记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有谁知道,在他那颗坚毅的男人心深处深藏了多少不堪触碰的脆弱记忆……
肖府这一天张灯结彩,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一身喜服的希源步履匆匆的穿廊过院,路上不时遇见满脸堆笑的人向他今天这个新郎官道贺。但是,当他们笑意盈盈的目光落在肖希源那张紧紧绷着的冷脸上,都不由得一怔,望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这些人开始七嘴八舌低声的议论开了。
希源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他的心里现在只关心一个人,只想求证一件事。他迈着很快的步子,穿过一个一个院落,一道一道月洞门,此刻这脚下的肖府庭院竟从未像今天这般的深,这般的难以走到尽头。
昨夜,思泽说的那席话不停的回响在他耳边……
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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