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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乡下女人,”老太太忽然说道,“借她肚子给姑爷生个孩子。这种事情,只要你同意,他还能不愿意吗?”
林云艾听见这番话,却是一种刺激。谁都不会有损失,有损失的只有她自己。她仿佛是被人宣判了死刑——她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大多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结了婚,家庭生活不幸福的女人更是如此。到了一定年龄,孩子就成了一个女人所有安全感的寄托。不能生个自己孩子,可以让自己以后依托,就仿佛自己的后半生都是不安定的。林云艾现在就是这样。
她现在很害怕听见孩子的事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转身走去整理东西。要把行李箱里装的几件衣服放进衣柜子去。衣柜门一打开,却是扑鼻一股霉味。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像现在的她,空空洞洞的。她对着打开了的,里面黑黢黢的衣柜子,愣了半晌;身后头,林老太太又在那儿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
李望升一直沉着脸,坐在桌子旁,一声不吭。这会儿,他就忽然开口了,向林老太太含笑着道:
“小夫妻吵吵闹闹不是很正常的嘛!我的老姐姐,你也真是爱操这份闲心。——过些日子,李家人要是不来接她回去,我就带人把他给你押过来!”
人上了年纪,最怕操心,偏偏儿子女儿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林老太太叹着气就走了,她最近越来越多的这样叹气。她自己是没觉得,一旁时不时要听上一声的人却是糟心的很,听见她叹气,就仿佛自己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李望升近来也不大愿意往这里来了,今天也是赶巧了,正巧碰上林云艾回来。他正有事情要和她商量。
林老太太走了之后,李望升转而就问云艾,道:“二姑奶奶,你不是说送了信给四丫头,告诉她娘下葬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去忌拜。怎么,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动静?”又道:
“肖家的丧事也办完了,接下来可该办喜事了。——等到生米都煮熟了,可就晚了!”
希源这一天很早便出了门,为了一批茶叶要运往南方的事去和人接洽。
乱世里,做生意最难的就是南来北往的货物运输。这批货是要走水路南下,不过运到渡口还需要通过一段并不太平的陆路。这段路上常会有盗贼、流民一些不安定因素骚扰。希源就辗转结识了一位带兵的朋友,请他派出一队人来护送这批货到渡口。说是请,当然也是少不了要出一笔可观的劳务费。
今天,希源就是请他来吃酒。席上,几人不免就聊了一些闲话。肖林两家结怨的事,城里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的,闲话间,这人就谈起了林家的这位四小姐。这人告诉希源,他的一个朋友有一次和林家的那位舅爷李望升喝酒时,听见李望升说起,本来是要打算把这个侄女介绍给师长做填房,却被肖家抢去了,李望升是很不甘心,一定会寻机会要把人给弄回来。
这人透露消息给希源,也是做了个顺便人情,提醒希源需注意李望升的报复。
希源回来时,夜已深了。
黑漆漆的夹道里呼呼过着寒风。他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夜深人静之时,耳边除了风声,被风卷着顺着地面‘嚓嚓嚓’溜过的枯树叶,也只有自己脚下那被放大了的脚步声了。因为才喝过酒,他并不觉得冷。
刚在酒席上听人提及她,简直没办法把她清除出自己的脑子里去。他不由得多喝了几杯,菜也没吃几口,只是一杯杯的烧酒直灌进空肚子里去。却越喝越像是溺进一潭水里,管也管不住的往下沉溺。让他呼吸不了,除非去见见她。
这时候,她就是他的空气。
韵柳这时候也还没有睡,卧在床上看着书。希源并不曾回自己屋,踉踉跄跄的径直就往她这院子来了。
………【十九、难堪,一场乱梦(上)】………
希源一进院子,一眼看见她住的那间西屋还亮着灯。
他这样从一片漆黑的寒夜里走来,猛然看见一扇窗子里透着一团黄黄的灯光,该是温暖的。根本对周妈跟前跟后的拦阻不予理睬,他直接闯进了里屋去,三两步跨到了床边,坐了下去。一切来得太突然,韵柳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搂进了怀里。
他的两只胳膊死死的勒紧了她,她手中不及放下的书猝然从手中一落,擦过床沿,‘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去。
屋外的周妈从还未落定、依然晃动着的门帘后也隐约看到了屋里那一幕,没敢跟进去,一颗心却也是乱跳了一阵,搞不懂这些少爷小姐们之间是怎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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