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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个身,嘴里嘀咕道:“你熄个灯,我先睡了。”
外面起风了,怕是要变天。刘义真便走过去合了窗子,又看看徐红枝,走过去熄了烛台。
果真,半夜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一阵秋雨一阵凉,早上的时候红枝扯了全部的被子裹在身上,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看看刘义真,没心没肺地说道:“我冷死了。”
“左右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冷死了就冷死了。”刘义真起了床,站在床边穿一件淡灰色的袍子。
“真真,我好像要回宫了。”红枝又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想着前几天宫里传来的信,又蹙蹙眉,“你说我要是因为‘擅自离职’这种罪名被咔嚓了怎么办呢?你会去劫狱不?”
刘义真将腰带系好,一丝不苟地抚平了衣服的褶皱,转过身来看看她,又蹲下身,伸手摸摸她的脸:“不会的。你若是不愿意待在宫里,我便带你走。若是还想在宫里折腾一阵子,那便早些回来。”停了停,又说,“左右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红枝嘟嘟嘴,察觉到他的指腹在脸颊上慢慢摩挲时,有阵阵温感传来,便用力点了点头。
刘义真见她裹成这副粽子样,忍不住浅笑了笑,想了会儿又道:“你若是一直这样听话,多好。”
红枝半眯起眼,哼,等着你手指伸过来,我就咔嚓咬断掉,当下酒菜吃。
然这恶毒的想法并不能得逞,刘义真的手很明智地离了她的脸。徐红枝见他站起身,从门后拿了把伞,推门走了出去。一阵凉风,带着初秋雨水的清冽味道,灌了进来。
【三八】赫连佳人,得荣宠
红枝回宫,也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儿,她收拾了包袱,一言不发地跟着宫人走了。
那一日天气晴好,到宫里的时候正是下午,宫人直接带她去见国主。红枝瞥了一眼这高高的宫墙,又看看地面上的石砖,近两年了,好似无甚变化。
拓跋焘正和赫连昌下着棋,徐红枝自然不认得赫连昌,也不做声,就站在一旁埋头折腾手里的包袱。
要说拓跋焘对待这位胡夏国主,倒也是仁至义尽,既没有羞辱他,也没有把他丢进牢狱,反倒当做贵客一般招待着,亲遇如初。然这份大度却也招致一些臣子的非议与不满,拓跋焘只道:“天命有在,亦何所惧。”便将一干大臣说得再无驳辞。
然他的确大度过了头,似是除了这天下,再也没所谓好在意的事情。
红枝早就听闻他这次西征,收了赫连昌两个妹妹当嫔妃。又是公主……红枝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这后宫里的公主似乎越来越多了。
的确,在拓跋焘这样一个爱情阶级性颇为严重的帝王眼中,择偶目标甚是明确——公主,各国的公主。当然,皇子可以。
他这番太无所谓,让后宫的女子们倒是有些捉摸不透。没人得到至上的荣宠,也没人永远被迁就,就连正怀着孩子的贺夫人,吃穿用度也不见得就变好了。
红枝歪着嘴,继续鼓捣包袱。
拓跋焘转头看看她,笑道:“近两年不见了,可有想念朕?”
红枝呼出一口气,看看他,左右还是觉得陌生。据说他率兵攻统万城的时候受了伤,坊间说国主带伤作战,气势如虹,一举端平了胡夏老窝,逼得赫连昌远走上邽(gui,第一声,今甘肃天水)。
如今这伤可好全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好似没缺胳膊少腿,那自然是好利索了。
红枝吸吸鼻子,好像有点塞着,似是昨晚上睡觉的时候和真真抢被子冻着了。
拓跋焘站起来,笑着扶正了她的脸:“让朕瞧瞧,恩,似是长高了些,比以往瘦了许多。”说罢捏捏她的脸:“没有好好吃饭?噢,听说你如今吃东西吃不出味道来了。过会儿让冯太医给你瞧瞧。”
红枝别过脸,好像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肢体接触。他的手比真真的手要粗糙得多,想是长期征战的缘故,又因此有些干燥的暖意。这触感不大好,也很陌生。红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拓跋焘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得宫人传:“赫连贵嫔、赫连贵人到。”
红枝扭头看了看进门的两位美人,又想起一段坊间流言。当然这样的小道消息就只能默默私传,上不了台面了。传闻说拓跋焘早在攻破统万城的那一晚就见过赫连家的二公主了,据说是一见钟情,于是顺便娶了人家的姐姐。
然而红枝对这样的逻辑却表示无法理解,她能理解得来的传闻则是,拓跋焘还把和赫连家的小皇子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