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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吃饭啊!就点一个烛台啊!都要把粥吃到鼻子里去了好吗?!
看不清啊,红枝心里抽搐得厉害,我有轻微夜盲症啊夜盲症!欺负我……
于是徐红枝华丽丽地端着一碗稀饭,走到了门口,拿筷子压住碗口边缘,小心翼翼地把米汤都倒掉了。
最后又捧着那只剩一点碎米渣渣的碗走回位置,坐下,胡乱往嘴里扒了两口。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又道了一声:“长孙爹爹,我吃完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此过程无比利落流畅,可谓一气呵成,毫无赘余。
这次轮到长孙道生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刘义真慢悠悠地喝了口粥,看着长孙道生一副想要自掐的模样,面无表情地伸筷子夹了一块萝卜干。
“谨儿啊,这真是你妹妹吗?”长孙道生一脸茫然地看着门外,有些接受无能地问道。
刘义真把那一小块萝卜干放进粥里,搁下了筷子,回道:“是。”
长孙道生心中大叹一声:差好多差好多,当时应该果断决断以及武断地拒绝接受收这个义女啊!怎么当时就因为看到她兄长还很靠谱就收了她啊!老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话说刘义真喝完粥,被长孙道生扯着讲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便回房了。
东边的空房间,据说是长孙抗生前所居,已是有两年没有人住过了。
这屋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摆设也甚是简单,在这昏昧灯光映照之下,显得有些清冷。
而刘义真看到靠墙的那排书架时却眯了眼,真是熟悉啊。
这样的书架不常见,何况还是一整排。
刘义真执了烛台走进了细看,那边缘雕上去的纹路,和西平公主书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似是想到些什么,刘义真站在原地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外面不见月光,屋内的小暖炉早就点上了。
刘义真刚熄了灯睡下,却听得门被推开了,一个裹着被子的肥胖人影偷偷摸摸溜进来。
刘义真假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然他立刻被人用棉被扑头盖住了脸。
“红枝,别闹。”刘义真刚要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徐红枝就扑了上来。
“嘿嘿嘿。”徐红枝暗笑两声,呈八爪鱼状趴在某人身上,又翻身滚向床的里侧,迅速钻进被子里。
刘义真见怪不怪,帮她掖好身侧的被子,又侧身向外,留了个背影给徐红枝,淡声道了一句:“睡吧,天亮之前我喊你。”
徐红枝倒也安分,卷了被子侧身朝里睡觉。
大约过了半刻钟,这皮猴子觉得肚子好饿,遂转过身一把抱住刘义真,嘟囔了嘴道:“真真啊,我饿死了。”
刘义真刚刚有些睡意,就被她这么吵没了,回了一句:“等明天早上起来再吃。”
“就不。”徐红枝的小脸凑了上来,“你让我吃一口豆腐我就睡!”
“睡觉!”刘义真果断拒绝。
“哼!”徐红枝坐起来,狠狠握拳道,“你一定是喜欢那个西平了!被人调戏还不够,你还喜欢她!你竟然——你竟然喜欢她!不准!刘义真你只能给我一个人调戏!”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刘义真也坐起来,这下真是睡意全无了。
“哼唧,那我就喊——来人啊,非礼啊,哥哥非礼妹妹啊!”哼,徐红枝瞥了他一眼,“有本事你试试。”
比不要脸比咆哮,刘义真自愧不如……
算了,不要自取其辱了,缴械投降吧真真!你不是第一次举白旗了!
刘义真压了过去,红枝的小嘴巴就这样被封住了。
红枝再次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伸手勾住了刘义真的脖子,翻身压了过去。
哼,只能是老子调戏你,你竟然敢调戏老子!果断反调戏!
刘义真拿开她不安分的手:“红枝,不要玩过火,回去睡。”
不知死的小丫头嘟了嘟嘴,道:“哼!你就是喜欢西平!还不承认!”然后扮了个鬼脸,“那什么只见新人笑啊不见旧人哭,不和你玩了。”
说罢就翻身下床,还不忘把自己带来的一床被子扯走。
念及她有些夜盲,刘义真拿火折子点亮烛台,拿了外衣披上,道:“送你回去罢,你看不清夜里的路。”
红枝一扭头,断然拒绝掉:“才不要!”然后裹了被子摔门就走了。
然,屋外寒冷,还有些未干的水迹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