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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怀孕,已经进行到第八个月了。身边还只有绿衣一个丫鬟,确实不太像话。所以瞧着这位美人,她虽然心里颇为抵触,但是也找不到理由轰人走。何况这还是敬宣派来的人……静亭在心里叹了口气,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不敢说。”
“叫你说你就说。”
“是。奴婢……名叫兰静,与公主犯讳。”
兰静。
好名字。
“犯讳?不要紧。”
兰静低了低头:“奴婢不敢。”
“那本宫重新给你取个名字。”静亭心道姑娘你真是自找苦吃,谁叫你那么多“不敢”。想了想,“我有个丫鬟叫绿衣,你比她晚来,就叫绿帽好了。”
兰静精致的面容兀地一僵,但是很快她就如常地垂首道:“谢公主赐名。”
静亭微微一笑,“左青,你带她去找绿衣,让绿衣给她腾个住处。”
等左青带着兰静走远后,湛如将棋子一枚枚地捡回了盒里。静亭此时也没什么心情,支着下巴在棋盘上看他收拾。
过了片刻,他突然道:“小静,你将刘敫放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他什么东西?”
这时候刘敫的事已经过去有一阵,静亭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给了一些钱,还有公主府的一枚令牌,要他拿着出城用的。”这令牌每年宫里给制新的,给出去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湛如手却顿了一顿,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他苦笑了一下。
“那只怕是不太好。”
“怎么了?”
“他一个人,出城本不需要令牌。但是你让他带了一枚在身上,反倒招致灾祸。”
静亭也不傻,愣了一下,她很快就把最近的事情全都串联起来——刘敫逃走、公主府走水、敬宣看她的眼神、兰静突然到访……这些事看起来稀稀落落,但是如果其间的可能,是她设想的那一种,“你是说,陛下……”
“我也是乱猜的。”他敲了敲棋盘,静亭就把手拿开让他把棋盘也收起来,“毕竟圣上如此……多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时候也不用慌。”
静亭垂下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想到从此身边会有个眼线跟着,更加无力,“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住你那里。”
“求之不得。”他笑着睨她一眼,但是很快发现她神色愁苦,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湛如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颊:“小静,别胡闹。”
小的时候,静亭住在太后宫里,那时候她在无人说教的情况下,实在不怎么像个公主。
而那时候,太后总是由她天翻地覆,之后也从不告诉她父皇。比敬宣宫里的那些长舌的太监宫女慈善一百倍,这一点,让敬宣当时还眼红了好久。
“太后好偏心啊。”他不高兴地抱怨。那时太后听到了,就会温柔地笑一笑,搂住静亭道:“女孩子,就应该偶尔胡闹一下。”
后来太后病逝,静亭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资本了。
如今不管她像不像个公主,她也只能让自己努力变得像一些。她不能再胡闹了,她想这也许是因为她没得选,她只能是个公主。
回到寝宫时,绿衣已经将兰静的住处安排好了。住在绿衣的隔壁——似乎绿衣也不是很喜欢她,不过静亭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左青送兰静来的。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
静亭的寝宫很大,突然多出一个人,并不会明显地拥挤起来。兰静也很知进退,虽然静亭知道自己每次和绿衣说话,兰静都会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每次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兰静就会表现得特别殷勤热衷;每次自己叫湛如或是符央他们来这里吃饭,第二次兰静就一定会端上他们偏爱的菜。
这样一段日子之后,连绿衣都有些警觉了,悄悄道:“公主,我觉得兰静总是跟着你。”
静亭笑一笑道:“那就跟吧,难道你有什么法子让她不跟?”对付一个兰静有的是办法,可兰静背后还有个敬宣,她不能打敬宣的脸。
绿衣道:“是没有法子……”
“所以啊,这样未尝不好。”静亭摘下头上的朱钗,扔进妆奁里,“反正我记不住他们都爱吃什么,她记住了也好。没看他们最近都赞本宫贴心得紧么?”不过是一个丫鬟,只要自己滴水不漏,她难不成还敢把一个公主怎么样么。
可是,如果她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她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再有这么大意的想法。
事情发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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