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页)
乐乐,你可是过分了啊!!以后,不许这么开玩笑了。”
沈长乐看着楚见,听他咬牙切齿地强调“开玩笑”三个字,觉得他像一下子变了个人,而这个人才是沈长乐认识的那个楚见,那么刚才呢,浮光掠影中一闪而过的身影,那是谁呢?沈长乐迟疑了,他疑惑地发现楚见的眼神异常坚定而执着,视线灼灼如有实质,他望着自己像是催眠,这是玩笑,玩笑,玩笑……
沈长乐很想咧嘴一笑,很想哈哈哈地说“你怎么这么不禁闹”之类的,可是他怎么都乐不出来,反而觉得嘴里有种苦涩的味道蔓延开,让他想哭。
楚见看他没说话,越发着急,他一把把沈长乐从沙发上拉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急切地说:“沈长乐,你说你没事亲个大男人,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玩笑开过头了?”沈长乐看着楚见近乎恳求的表情,他知道,楚见是在说服自己也说服他,这事是玩笑。
然而,你真得可以把它当玩笑吗?
楚见的失措让乐乐心疼,这心疼盖过了所有的迷茫酸楚,甚至包括心底的一种类似委屈的东西。他忽地扬起嘴角,淡淡地笑开,“是玩大发了,可这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先招我的!”他口气一如往日的流痞,声音慵懒,传入楚见的耳朵时如隔了千山万水。楚见看着沈长乐,半天,大大地喘了口气,好像身上的力气都耗尽一般,摔在沙发上。
俩人都没说话。沈长乐走到窗户边,从楚见家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整个小区甚至更远,这样的小城市在午夜的时候安静而黯淡,只有很少的霓虹灯在轻薄的夜雾里闪烁,光线被雾气柔和出圆润的边框,朦胧却无法忽视。
窗边那道人影一动不动地站立,挺拔而落寞,他的面目隐没在昏暗中,看不出表情。楚见克制着自己想要走过去的冲动,他必须先想清楚,他意识到这会是个非常重大的决定,对自己对沈长乐都是。把这当成无数没有恶意的玩笑中的一个,或者听从那些发自心底的声音,二选一,楚见在此刻面临着最艰难的抉择。
落地时钟的钟摆以一个特定的姿态永恒晃动,在最高点停住,然后弧线下滑,经过中心位置时,齿轮滚动,发出“咔”的一声,继续上扬,直至顶端再次滑落。时光流淌不息,在静寂的空间里形成干巴巴的节奏,给空气中浮动的焦躁感觉火上加油。
楚见对自己说,在作为一个18周岁拥有法定民事行为能力的人的第一天,就要单独作出可能是自己一生最重要的决定,我必须冷静。他看向窗边那个跟自己同样青涩的背影,默默无言。
如果我选了一条荆棘密布的路,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吗?
沈长乐望着茫茫夜色,嘴里泛起一丝咸味。嘴唇肯定破了,靠,还真下狠劲咬啊,这人属狗的,沈同学有点生气,他不由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给楚见制作生日礼物的过程。
说起来,这个礼物,沈长乐真是上心了。他知道楚大少家财万贯,鲜有什么能博得人家欢心,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回家翻箱倒柜地时候发现了一小块圆滚滚的石头,直径一厘米,通体乳白色。沈爸爸说是沈长乐的姥爷刻名章剩下的石料,觉得扔了可惜就给打磨成了圆的,中间打了个孔,还能当个坠子。沈妈妈不爱那些小玩意,就一直放抽屉里了。
姥爷有刻章的手艺,乐乐小时候也连玩带学过,家里的刻刀还是姥爷留下的,自从姥爷去世也就没人再碰了。这倒是启发了他,他决定亲手给楚见雕刻一个小玩意儿。他没什么美术功底,而且在圆形的表面雕刻本来就是高难度的事,人家设计了两天,用了几十张稿纸,才将一个篆体的“楚”字避开打孔的位置,铺满整个球体。因为本来就手艺不精,又放下了太长时间,他下刀的时候更是极其小心细致,生怕一刀出错,毁了整块石头。
连续三天的时间,沈同学每天晚上熬到一点多才睡,总算在楚见生日前把这个礼物搞定。篆书笔体柔软舒展,本身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画而非字,那些爬满圆润表面的纹路经过精心的安排和布局,俨然缠绕纠结的花枝,最后用一条手工编织的天蓝色细绳穿过中间的孔做成手机链的样子,莹白亮蓝相互辉映,十分漂亮。
楚见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期待让沈长乐极度满足。
现在呢,现在楚见还没来得及看见自己的心血之作,就先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这跟预期的也差太远了吧。
沈长乐边想边骂,白眼儿狼。
二十九
时钟的时针和分针在子夜重合,空荡荡的钟声响起在悄无人声的12点,沙发上的人和窗边的人都在长长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