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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王中维双手捏成拳头,放在胸前,整个人拚命地嚷着。好一阵子,他停了下来,盯着崔盈。
即景(2)
崔盈嘴角挂着冷笑,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王中维猛然意识到他上了崔盈的当,她就是要激怒他。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波伏娃。波伏娃抬起头,看着他,似乎被他刚才的举动与声音唬住了。
王中维笑了笑,回过头来望着崔盈,轻声地说:“我之所以拿只猫回来,是想它陪伴着你,你可能不会感觉到寂寞。”
崔盈说:“我经常想着莫飞,怎么会寂寞?”
王中维说:“你想气我?你以后和波伏娃玩吧。”
崔盈说:“我当然会和波伏娃玩,它是莫飞的猫,看到它,我会更想念莫飞。”
王中维说:“想念莫飞是应该的。我也想念莫飞。”
崔盈看着波伏娃,轻声地说:“波伏娃过来。”
波伏娃像听懂她的声音,噌地跑了过去,跳上了崔盈躺着的棺材。
王中维看着波伏娃,想不到这只白猫这么通晓人性。难道它听得懂人类的声音?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波伏娃伸出舌头舔着崔盈的手臂。
他看着波伏娃伏在棺材里,耸着耳朵看着他。他想如果这只猫会说话,那应该很好。他突然想到,变成狼人的莫飞会听懂波伏娃的声音吗?他产生了自己变成狼人的想法。当然他想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变成狼人,这和基因突变有关,人的基因要和狼的基因有着某种神奇的联系,才能产生奇妙的变化。现在他注视着波伏娃,看到它的两只大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波伏娃转过身子,朝崔盈身上看去。
王中维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雪茄烟。烟雾缭绕,他避开崔盈的目光,看着那只猫,这只莫飞送给他的猫。此刻猫瞪着他。他叫了声“波伏娃”,波伏娃走了过来,用舌头舔着他的脚跟。他想也许应该给它找一个男朋友萨特。他笑了,然后抚摸了一下波伏娃的头,对伏波娃说,回到你的女主人身边吧。波伏娃噌地跑到崔盈身边。
好一只通晓人性的猫,他暗暗感叹。如果这只白猫叫车婉婉?他突然想到车婉婉就是他的障碍。障碍这个词冒了出来。他想绕开这一切,却无法绕开她。爱情其实就是一种谋杀。他不能在她面前直接说出来。他想象车婉婉裸露的模样,一丝不挂,或者露出上身。种种迹象表明,她在玩耍他,他心里升腾起愤怒的冲动,他感到自己不能再忍受这种折磨。他想她的嘴巴有些大,像那个女明星舒琪一样有一个大嘴巴;她的身材也像舒琪,崔盈的身材却是娇柔而丰满,一个少女和成熟女人的区别。她们的身子似乎又没有什么区别,同样充满诱惑的肉欲气息。在崔盈面前,他是无所顾忌的,甚至想:我没有慌乱的感觉,只有变态。他想起有人说过,变态是贬低所有乐趣的乐趣。
现在,他含着雪茄烟,走了过去,低下头,寻找崔盈和车婉婉之间的细微差别。他逼视着她,抓紧她的双肩,摇晃她的身子。崔盈似乎对他没有兴趣,只是撇了撇嘴,冷漠地看着他。她懒得骂他了。她的眼睛隐含着怨恨。
然后王中维笑了笑,他想硬要崔盈看他的表演,然而他很快歇止了热情,又走回沙发坐下,把两只手掌拢合一起,抱成拳状,放在胸前。这个姿势富有纪念意义。这是她母亲临死时的动作,这个动作是爱情的象征。他有一个渴望:希望他临死时,是用这个动作去死的。现在他的想象力又一次丰富起来,他想起莫飞那幅画《背向世界的爱情》。也许有一天他和车婉婉会到那个玫瑰悬崖上,然后跳下去,一起殉情。
缩影(1)
他虚构梦境,无法真实,也许这应了一句话,你不过是一个对想象的Ru房具有怪癖的人。他以为他的影子是巨大的,其实是短小的。他惊讶地看到这一点:我仅仅拥有一个缩影。我靠着我的影子取悦自己。
现在车婉婉挺着身子,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的身子有节奏地运动着。王中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现在他又一次目睹了车婉婉在她的办公室和别的男人鬼混。他再一次勃发难受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殓房里,却不得不面对车婉婉散发着香气的尸体。他甚至希望车婉婉在他的心灵中死去。
车婉婉脸部的特写,眼睛眯了起来,嘴巴舒成O形……他滑动手中的鼠标,车婉婉的表情被放大了。放大的情欲,放大的淫秽,放大的嫉妒,放大的死亡……他突然涌出这样的情景:一个囚牢的门打开了,车婉婉躺在那里,裸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