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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节奏舞进了小厅。她扭腰摆臀,舒展四肢,丰满的肉体随着音乐的节奏抖动,两只皮球式的乳房在窄小的胸罩内呼之欲出,像是五色世界里飘动的幽灵。幽灵从身边飘过,留下一阵淡淡的馨香,这馨香很能刺激起人们心中潜藏的欲望。刘鹏发现室内无论男女都睁大了双眼,目光随着幽灵的舞步移动。他对面一位穿军裤的老者还张大嘴巴,口水都流了下来,也不自觉。幽灵轻轻地舒展她那细长灵巧猿臂式的胳膊,用手解开那绣着金花缀着珠玉的红色胸罩,一双丰满白皙的乳房如脱兔般地跳了出来,那动作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人们拼命地咽着口水。刘鹏发现,男人们突出的喉结在上下滚动,女人们小舌头伸出唇外拼命舔着嘴唇。此刻的幽灵又灵巧地抛掉了手中的三角裤,使人失望的是里面还有一条窄窄黑布条嵌包在她那丰满的腹股沟中间,使巫山神女的真面目难以展现。终于,人们把悬着的心松了一下,幽灵脱得一丝不挂,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披着轻纱翩翩起舞。幽灵边舞边用她那柔若无骨的手臂向瞪着眼的看客招手挑逗,廉价地抛着飞吻。冷不丁地幽灵那光洁丰腴的臀部竟然坐在刘鹏的腿上,还未等刘鹏反应过来,她的一条玉臂已揽住了刘鹏的脖子。他的脑袋无力地躲避着幽灵那滚烫的躯体,幽灵竟用一只手捧起她那肥硕的乳房将樱桃样的乳头往他的嘴里送。他拼命地挣扎、躲避,那样子一定是非常狼狈的。好在这狼狈只持续了几分钟,幽灵也不是真送,只不过做做姿势,增加乐趣而已。幽灵终于像雾一样飘走了,他的双颊却清晰地印上了幽灵那火辣辣的血红吻印。看客中发出了一阵哄笑,笑得刘鹏很不自在。
精赤条条的幽灵跪在地毯上,边舞边把头向后仰,最后竟将头平贴在地上,叉开的双膝展示了她那最动人心魄的部位。看客的目光极为自然地捕捉着这迷人的风光。但是朦朦胧胧的灯光却使人们看不真切,有点雾里看花的味道,心中却像是月下潮水那样神秘地涌动。这时,音乐声戛然而止。幽灵以这动人的造型,结束了自己的表演,给看客们留下了足以回味的深刻印象。
心中漫起的潮水,随着表演的结束,慢慢退下。胃中涌起一阵痉挛,他感到有点恶心,他深为自己今晚的行径感到耻辱。朱伯仁怎么安排自己看这样淫秽的表演?朱伯仁与自己妻子又去干什么了呢?这些话他不好说出口,免得给常莎莎感觉他太像一个虚伪的道学家,太像一个充满醋意的小男人。当他四顾左右寻找常莎莎时,这小女子竟不知在什么时间,已悄然离开这充满色情的表演场所,人影杳然。
其实小男人自有小男人难以言说的隐痛,在经过了初恋的激动之后,如火的激情开始熄灭,日子平淡得如水一样流走。初恋中的完美印象,开始为生活的平凡、普通而打碎,段玉芳开始像生活中的美人鱼一样晃着尾巴,我行我素地游来游去,而那鱼尾巴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的。刘鹏则喜欢平静、安宁,带点温馨的家庭生活。段玉芳的交际圈范围极宽,上到出版社的社长、老总,大学的教授,下到大学生,个体书商及驾驶员,炊事员。人们总是用仆人对待公主的心态来对待她,这就是漂亮女人在社交圈中的优势。人们心甘情愿地向她奉献。殷勤的笑脸,丰厚的馈赠,爱恋的目光等等。家里热闹得像是开茶馆,有时他不得不陪着她的这些尊贵的或者不够尊贵的客人扮笑脸,说些应酬的话。而这些男人的眼睛总是围绕着她那靓丽的倩影转,和他的应酬纯属言不由衷,因为他只是段玉芳的丈夫。而段玉芳总是陶醉于这种众星捧月的场面,廉价抛洒着感情的花露水,甚至于把她那洒满廉价香水味的社交圈自诩为巴黎贵妇的沙龙。小城来的副县长的小姐要效仿上流社会的贵妇人,追求某种贵族的荣耀。在刘鹏看来,这纯属邯郸学步,是小县城女子的虚荣。他之所以能够容忍这些庸俗的应酬,当然因为她的这些三教九流朋友也使他沾了不少光。男人对漂亮女人总是出手大方的。他所抽的烟,老爷子喝的酒,甚至于她的高档时装、化妆品,总是有人送上门来,她是来者不拒,统统笑纳。家里要用车,只要段玉芳一个电话,那些对普通百姓平常傲慢得如同狼狗一样的首长驾驶员,会哈巴狗似的主动开着车送上门来,那都是奥迪、奔驰、宝马一类高档车。刘鹏坐在这种车内感觉自然特别好,仿佛他自己真的成了厅长局长,他的虚荣在此刻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段玉芳总是情不自禁地吹嘘这是沾了她的光。光沾得多了,他自己的光就发不出来了,他总是生活在老婆的阴影里,人们介绍时总说他是“段玉芳的丈夫”。于是,他在家庭里的地位就有点无足轻重,就有点类似仆人、保姆、厨师一样。早晚接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