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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顾得你的体面他的体面?
我咬咬牙,挣着爬起身,十三阿哥也不说话,从床头取了衣物帮我穿上,我定睛一看,均是我失去知觉前所穿,叠得整整齐齐,连小衣罗袜,一件不少,对比我身体情形,简直判若天地。
下地穿了鞋,我只觉钻心般痛,眼前花了一花,险些揪着纱帐晃落滑坐,还是十三阿哥从旁扶了一把,坚持走到门口,我在门前停住,转眸望望十三阿哥,他松开手,先一步打开房门,我跟着迈出去,缓缓走到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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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一道引入小溪,溪边竹林相伴,溪面上荡着轻雾,映在月光下,似有还无。
而一名年轻人正站在溪边,当他转过身,面朝我和十三阿哥,我无端想起一句话:绿泓为眸,清澈可饮。
这世上,总有些人仿佛钟了天地的灵气,别有风姿,这名年轻人只是一站,就有了一如诗经里所写的意境,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带着浅浅的微笑,眼中的神色却十分沉稳宁静,就像早已看尽千帆,无憎无喜,唯一一瞬的变动是在他的目光掠过我面上之时。
出门前我曾对镜整装,确保面容如常,无懈可击,因此并不回避他的审视,只漠然回看过去,直到他垂下脸,拱手为礼:“陈昱拜见十三阿哥。”
我随着他的动作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一管细长乐器,接着就听十三阿哥冷冷道:“好大胆的奴才,藤香院也敢擅闯!海宁陈世倌是你什么人?”
陈昱正待说话,忽的嗡嗡之声大作,我和他同时将身一倾,我看得分明,该一刹那,是他腰间乐器和我手上铁指环发生共鸣,然而就在我发现这事实的同时,冥冥中似有一只手平切过我脑海,好像是取走了什么,又像是在探寻什么,这种感觉极之妖异,亦令我严重不适,还好十三阿哥及时出手扶住我,我才未一头栽倒。
我抓住十三阿哥臂膀,坎坎稳住自己身子,就在这尴尬当儿,院外蹄声、脚步声大作,却是三阿哥和八阿哥两个带了一群侍卫赶到,而他们看到我们三人站在院中,明显顿了一下。
然后三阿哥走上前用满语冲着十三阿哥说了些什么,而八阿哥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上下扫视着我,他的目光,触体生凉。
沉浸在这种目光中的我,甚至忘记了刚才的怪事,直到十三阿哥低下头,柔声道:“小莹子,今晚的宴席已经开始,皇阿玛召你去,你同我一起去么?”
我已问过十三阿哥的出现原是为了找我,如今瞧三阿哥和八阿哥这般架势,可是应悔来迟一步,不能“捉奸在床”么?
离开房间时,我仔细留意过周围细节,整个床榻上下就像我的衣物一样,整洁到精心的程度,绝无一丝凌乱痕迹,若非身体的痛楚是真,我简直无法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形只可能有一种解释:我是在事情发生后再被人移到这房间内。
虽然十三阿哥的口气是平和的询问,但我很清楚地捕捉到他的意思。
有人布下一个局,不仅是我,连十三阿哥也牵连在内,我现在的情形当然很糟糕,我可以选择不去,然而讽刺的是,我现在唯一一个转机恰恰只有“去”!
身为女子,碰到迷Jian这种变态事,无论古代现代,第一个反应,是痛不欲生吧?就算再坚强,也不可能在事发当晚马上就现身晚宴大吃大喝?
有人吃准这一点,好,就偏偏要叫这人吃瘪!
被这样的想法支撑着,再加上深信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会有十三阿哥陪在身边,我便在一转念中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跟在三阿哥、八阿哥和十三阿哥身后走出藤香院门口,我骤然想起一个人,回头去望,已不见踪影,只有溪流轻雾,飘荡如幻。
陈昱?海宁陈家的么?……好奇怪的人。
更奇怪的是,自打八阿哥等人一出现,十三阿哥便只字不提陈昱,浑忘了一般,这并不像十三阿哥的作风呵?
不过比起陈昱这怪人,我眼下最紧要的是解决我的问题:从此处到如意洲,需经过一段水路,两段陆路。水路坐船也还罢了,我吃亏在上船前骑了一程马,下得马来几乎站都站不稳,等到船靠岸,再要上马,任我如何逞强,也不得不视为畏途。
还好就在我一迟疑的功夫,十三阿哥越众而出,轻巧一捞,抱我侧上他马鞍,共乘一骑,到了夜宴殿外。
安徒生童话里写,每走一步,人鱼公主的脚都像踩在刀子上那样疼,我不是人鱼公主,但走入大殿的每一步路,都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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