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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肯听我的话?就当是最后一次。”
我的手指嵌入自己掌心,半响,方缓缓道:“今日白发,明日吐血,后日老了,再后日死了,又该当如何?玉莹只想自救。求四阿哥……雍亲王爷成全。”
四阿哥呼吸一重,一轻,再一重:“记住一句话:从今往后,你无需再求本王。”
话音落下,他转身大步出帐。
我失去看他背影的最后勇气,直到帐外透进清晨疏离阳光,直到我明白再也见不到他走回来。
目中有泪,却要强忍。
也许是我笨,也许是我逞强,但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么说,我就不是我了。
我跪坐在地,拖下被子连头带脸捂住,热热的眼泪流出来。
有人走进小帐,蹲在我身边,隔着被子搂紧我:“我去帮你把他追回来可好?”
“……不要。”我说,“不要。”
我呜呜咽咽哭出声,快要闷死在被子里,但是就这么死了也好。
不知哭了多久,陈煜拉开被子:“啊呀,弄到鼻水了,真是……”
我拖起他的袖管擤一擤鼻子,陈煜惨叫连连,我怒视他:“小样儿!给我笑一个!”
他果然将嘴一咧,笑得像花儿一样,十分娇俏。
我站起身,重新用黑纱把脸蒙上:“噶礼不是下江南么?叫他安排官船送我们去海宁,我要越早到越好。”
“乘船?”陈煜奇道,“这里是山东,没有水路,叫他到哪里找船?”
“哼,没有船你就打他,打到有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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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做了个胸前写着“噶礼”名字的小布人,每天冲着下三路打三拳,打到第五天,我们跟噶礼行营至运河口岸,搭乘官舰,一路顺风南下。
我晕船晕得昏天黑地,连日吐下来,人瘦得一阵风吹过都能飘起来,而陈煜只管跟噶礼勾肩搭背,每日“老哥哥”、“老弟弟”胡吹海聊,成天不见人影儿,以至于船靠海宁下岸的当天,他看到我还乍然吃了一惊,以为我变高了,其实我是身材变细了。
噶礼转赴扬州,陈煜则带着我直奔海宁陈家。
海宁陈家的老宅名叫安澜园,门前一棵罗汉松据称历经六百年沧桑仍然郁郁葱葱。
陈煜的爹陈世倌仍在朝中,家里只得一位夫人,而这位夫人,陈煜叫她娘亲,我该叫她冰姨。
在安澜园内宅浮生小居见到冰姨的第一眼,我不由自主从椅子上站起,只因她让我想起一个人:良妃。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难得神似。
我统共见过良妃一次,但是比我之后在宫中过年所见宜妃荣妃德妃加起来都要印象深刻。见到良妃时我还是一名小小医女,记起当时她微微一笑,眼睛越过八阿哥遥遥看向墙外乾清宫的一个淡淡轻愁姿态,我忽然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却朝夕妄想,来日方长。
而这样的姿态,是冰姨身上也有的,她看到我
我强忍住抱住白头哀鸣的冲动,温柔地问冰姨:“所谓冲突,指的是?”
冰姨慢慢说道:“当晚她们本已得手,要离开时撞上四阿哥,四阿哥虽只十一岁,却比一般的皇子都要心深精细,何况见到的除了婉霜还有若惜,当时并没有瞒过,若惜便要用温家绝学对四阿哥下狠手,孰料婉霜明白若惜心思,先发制人放倒若惜,自己带了四阿哥离开。就在若惜被单独留在钟粹宫的期间,不幸遇到康熙,但她尽管交出了温家人在京城的名录,也始终不肯将婉霜招供,以至被当着八阿哥的面赐饮毒茶,八阿哥年方九岁,那时候并不知道他额娘喝下的茶有毒,只以为她急病发作,一时又将婉霜招来,婉霜便在密室中用上最厉害的血解大法将若惜救回,虽然这么做还是暴露了身份,可她来时已有成算,竟然用法子说服康熙,不仅拿到宝物,亦未受到康熙的惩处。而若惜牺牲了自己和那么多温家子弟而为婉霜换吹奶由岬扔诎装桌朔眩焕匆尚目滴醵运奶龋来恨她为了四阿哥背叛亲姐妹,从此与她反目决裂。婉霜所用血解大法乃是温家的禁制法术,极耗精元,本来不可生育,但她和白石婚后还是有了你,生产的过程又是一次大耗,只过了三年就油尽灯枯,从钟粹宫那夜直到婉霜临终,若惜也不曾再见过她一面。?/P》
冰姨忽然叹了一声:“婉霜是个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人,我和二妹虽然活得比她长,却谁也不及她。婉霜死后的第四年……似乎是康熙三十九年左右,康熙册封若惜为良嫔,不久晋封良妃,需知她当初入宫所顶替的卫氏乃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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