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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欧阳王新败,早已无再战之心,但他对天下大势往往颇有卓见,倒不是个一昧视天下乱离于无睹,对百姓哀苦略不当意,只一味逃散的人。而胡寄尘更对朝中此消彼长的势力和态势特别关注,,但如果欧阳王王此次和他意见相合,他倒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拉过来,好日后作长远的打算。
欧阳王看了胡寄尘一眼又一眼,也在猜度他的意思。心知他心中不愿太子一脉就此坐大之意,但他更害怕自己的一点本钱被胡骑吃掉,筹度一会儿,才看似无心地道:“本王新败之人,自不必多言,我军兵马虽多,如何奈得胡骑驰突,胡人居无定所,有益则战,不利则退。咱们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一条,就是倚天险取胜,实在不行,咱们只有后退至金陵,打持久战了!”
胡寄尘一双眼亮了一下,看向欧阳王;他也知其心中虽有不愿太子一脉就此坐大之意,但他心中,倒也存了国家安危、黎民甘苦之念。他是见过欧阳王为人的人,他立时轻轻一拊掌,有心无心地说道:“欧阳王所言,正合我意。咱们不如退至金陵,凭长江天险固守,一来可以分散敌军兵力,二来金陵物产丰富,我军可以就地取食,以逸待劳。”
如意轻叹,到了此时,各自还各怀心思,顾左言它,他冷道:“如果有不战而又可行之道就更好了。”
秦牧眼光微颤,沉声道“不错,要是有不战而胜的可行之道就好了。但如今大军已发,难以轻易言退,如果我们退了,这北方大好河山就让与他人了!岂不寒天下人之心!”
楚曼君一笑,道:“秦兄此言才是实言,我想说的是,现在都什么时节了,大家应该诚心相待,若是你试探我,我试探你,尽说假话;那就没意思了!”
秦牧轻轻搓着自己的手指,并不看楚曼君,他道:“不错!事在人为,只要大家我尽力尽心尽忠,以诚心相对;就没打不败的敌人,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胡寄尘看向他那双手,那双手指节微白,那是一双有力之手。他虽有心思,却是断得大事之人,否则金陵王就不会派他代表自己前来。他似也知楚曼君秦牧心中之意,若是再相互试探下去,就真的没意思了,于是淡淡道:“太子殿下就下一道:若有轻言后退者,力斩不饶”的矫令!”
几人目光相对,那是男人间的交锋与握手,犹疑与期许。他们都不是孱弱之人,对天下大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一望之下,就知彼此是可以期许之人。楚曼君大声道:“好,我就等胡先生这句话了!”
秦牧忽纵声笑道:“丈夫处事,可非比女子,轻言寡诺。秦某一向最欣赏的就是敢孤身犯难、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的人物。胡先生快人快语,金石良言,正合时宜!”
胡寄尘认真地看向秦牧,轻轻点了点头:“书生岂可忘忧国,搦管也当百万兵。大家都自己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现在终于走到一起来了!太子从此明白,此时的大家才是真正和他站在一起的同志,正忠诚地为自己走进明天的辉煌殿堂而殚精竭虑,太子不能不大为感动。
其实,众人也许比太子更为急切,但他也深深地知道,现今形势亦同于弈棋:知其用而得其处者胜,不知其用而置非其处者败。
太子尚不是天子,但已监国,绝不可置非其处,否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如今太子在胡寄尘眼中眼里是一着无上的大棋,他要凭着这步棋改变自己和天下。 。。
遇伏
一时间,满堂之人都颇有喜色,秦牧豪饮之人;欧阳王久居北方;自是好酒量;楚曼君也喝了不少酒,胡寄尘酒却喝得不多,众人也不便硬劝。众人俱是见闻丰富之人,开口讲评天下大势,品谈百年以来的风云人物,心中所见,每有相和,这时,众就会满引一杯酒一饮而尽,宾主相处极欢。
主客即欢,其它人当然也更高兴。只听胡寄尘放杯道:“确实,形势虽然很严峻,但毕竟胡骑主力仅中路南下,而其右路正倾其全力收剿黄河东、北未下诸城,对洛阳地区的正面压力已有所减轻。而魏庚将军已在京师抚恤军民、修治楼橹;并屡挫敌军的挑衅;沦陷区内奋起保家卫国的忠义民众,多则数万,少则数千,结寨山泽伺机出击,也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了胡人右路兵力。就是不少铤而走险、啸聚山林的盗寇,也纷纷来归,随便一抚即有十余万人,若殿下能善用其力,也是一支不容低估的力量。
欧阳王也道:“同时,河东、山东真正失陷者也才十余城,余皆固守不降,成为小扎尔密右路的绝大负担。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