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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淡然自若地收受了王恩益的送礼,掂手心里磨了一磨,看确是上好的玉质,笑容就飞了起来:“晏王妃他啊……”
“如何?”意味深长的声音被拖得老长,被李公公这么一吊,王恩益就禁不住地接话问道。
哪知晓,这李公公也是个聪明圆滑的人,话不往绝对处说,只往含糊处带:“他如何,王大人今日不是见着了么,唉,甭说了,上次他啊,可没少将咱家吓着。不说了不说了,简直便似噩梦一般,唉,王大人,圣上在里头等着呢,你快些进去罢。咱家便不打扰了。”
一语落毕,李公公稍稍躬身,便退下了,留得王恩益一人,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狠狠地一个跺脚,王恩益转身便往君舒殿走,正准备侍寝之时,岂料竟听闻到里间发出了女子的阵阵呻吟,其声销魂蚀骨,扣人心弦,连好男风的他都不由得浮起了一丝热气。
将燥热强压,他惊了一惊。往日里,他都是主动来寻安天仁侍寝的,一旦安天仁听闻他将来,无论是何人将到,都会丢下那人,迫不及待地唤他侍寝,而今日,安天仁竟会丢下他,转投他人怀抱,这是怎地回事!
且这安天仁另找了人侍寝之事,李公公竟然未告知自己,这摆明是有意看他出丑!
王恩益脸色瞬息变换,他一直以来都是仗着自己的床技了得,方能让安天仁对他痴迷不已,哪怕安天仁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一到了床上,便成了他的俘虏。而今,他的俘虏却被人夺了去,这让他如何接受!
王恩益窝了一肚子的气,走出寝殿扯着在外侯着的内侍厉声询问:“这侍寝的是何人!”
内侍受惊,哆嗦着身体回他,原来在几日前,安天仁出宫狩猎,因一猎物跑出了狩猎场,他心急追去,却意外遇到了一位貌美的女子,该女子抱起受惊的猎物,向安天仁恳求放了那猎物,安天仁一时被迷了色心,就应承了那女子。当日,安天仁便将此女带了回宫侍寝。那女子刚开始百般不愿,安天仁用了好多法子方将人驯服,把人都捧到了手心里,细心地呵护,在女子接受他后,他心花怒放,几乎每日都要同该女子缠绵。
王恩益听罢,勃然作色,一挥袍袖,再揪着内侍的领口逼问为何此事无人告知他。
内侍便抖着声,言道是李公公让他们不说的。
王恩益气极丢开了内侍,承了一肚子的火,在殿门前走来走去,因他忙于接手朝廷势力之故,不能时时都跟着安天仁,本以为朝中都是自己人手,安天仁一切动态都有人告知于己,哪晓得,竟有人背着自己瞒了此事。热火燃得他七窍生烟,他一手扯住内侍的衣领,再次逼问这女子姓甚名谁,又是何方人士。但内侍却是摇了摇首,言道自己也不清楚,似乎只有圣上知晓此女子的名姓同身份。
王恩益扔开了内侍,背负双手走来走去,听里头的呻吟断续传来,吟哦不断。方发现那女子呻吟也十分有本事,能轻易地撩起男人的欲望,连他自己都经受不住,可见女子床技厉害。
满肚邪火无处可发,王恩益哼了一声,转身便去寻了李桀。
李桀一见着他,这心情也甚是不好,强笑着问他究竟何事,王恩益脸色一沉,便问那勾引安天仁的女子是何人。
李桀却也不知,耸耸肩头,暗示道你这枕边人都不知,我又怎会知。
料想李桀也不知晓,王恩益气都没处可发,心念一转,转而问道李桀当初在晏王府时,见到的那个准王妃是何模样。
李桀为了能尽早避开这惹人厌的王恩益,便老实告知了当时所见的季临川模样,王恩益听罢,脸色不大好了。
“你道你当时所见的准王妃,腿不利于行,且带着纱帽遮面?”
“是极。”
“那当时,你可曾见过这王妃的爹亲。”
“不曾。”
“那便古怪了,”王恩益咬了咬牙,“若是准王妃同现今的王妃乃同一人,呵,那便有趣了。这王妃究竟是何人,去,帮我查查这王妃的底细,还有顺带查安天仁身侧的女子是谁。”
“哎哟,王大人,这大半夜的,您唤小的去哪儿查哟……哎哟,马上去查,马上去查!”李桀声音陡然一变,双眼都亮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王恩益扬出的百两银票,十足的狗腿模样。
“去罢,顺说,查查上次那几个去芳城之人怎样了,为何至今都未有消息带回。”
“好好好,”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过这张银票,李桀反复地放在手中端详,目光都不看向王恩益,笑容谄媚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