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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多谢将军了。”我高声大喊,那人忙冲我的方向行礼,见这人分外惦记我,猜想一定是豪格的吩咐,想起多铎说过豪格手下有万把人,看来豪格将所有的兵都派过来了,我的心中漾满了感激。
多尔衮也是带了诧异,却只“嗯”了一声,便立即与那人说起战场上的情形,似乎商量着要从哪个方向走。
商量已定,多尔衮与那个阿楚哈一并骑马在前,席特库仍紧紧拉着我的马缰拉开一段距离跟随在后,或许是得了阿楚哈的吩咐,原来跟着他的十几个亲随已紧紧地包围在我的身旁。
没奔出多远,就听到身后阵阵喊杀声、隆隆的马蹄声,大堆的尘土飞扬过来。
有人策马赶上多尔衮他们,似乎大声地禀报什么,嘈杂之中根本听不清,我的心一沉:难道是明军的大批援军到了?
阿楚哈的人迅速赶了过来,对着跟在我身边的正蓝旗军士说了些什么,他们一阵低声交谈,来人又迅即奔回去,多尔衮也回身到我身旁,所有的人都开始策马狂奔,看来果真是明军大批的援军到了。
身后的厮杀声却越来越近,抱紧了马脖子忍不住回头,明亮的火把下,大批的明军如潮水般涌来,身后也有我们的军士在厮杀抵挡,却如同一粒一粒砂砾,被卷入滚滚洪流中。看来我们要命丧于此?
耳边传来多尔衮的低喝:“小玉儿,别回头,扶好了马快走!”
我不敢再分神,趴在马背上任它狂奔,厮杀声已经到了近旁,原本围困我们的锦州明军也围了上来,豪格手下正蓝旗撕开的口子也被合拢上来,我虽然不懂军事,心中却明白,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豪格的一万人马只怕要和我们一道葬身于此了。
依然是狂奔,紧围在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甚至有血溅到脸上,让我更加害怕与恶心,没有了时间概念,只有狂奔,再狂奔。马儿也许是害怕或是疲惫,速度终归慢了下来,已有追兵窜到了马前,在极度绝望之下,我依然看到两柄刀几乎同时插入了马腹。
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泪水流下眼角,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在临死的瞬间,依然会因为即将戳入身体的刀枪带来疼痛而恐惧?这一刻,心中想起了我爱的那个男人,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因为他的执着,造就了我今日的死亡?心底的痛慢慢湮开,方才明白,我的流泪原来是为了他,只怕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就让我在这个瞬间为他流一两滴泪吧。
跌到地上,头已是昏昏然,不知道浑身上下摔坏什么没有,只是发昏,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将我拎了起来,见我仍然站立不稳的样子,索性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拎着刀不停在我身前抵挡。
又有两个亲随冲过来,揽着我的这人得了空闲,另一只手猛摇我的肩膀,“小玉儿,你没事吧?”
机械地向他看去,头脑倏地一下清醒起来,“豪格?你怎么在这儿呢?还好你救了我…”
“小玉儿,你真是太胆大了,明知是送死还要进谷,快站好了,咱们杀出去。”以往和我嘻嘻哈哈的豪格没有一丝笑意,口气象个将军般严厉,他穿了普通兵士的衣服,混在阿楚哈带来的亲随之中,想来是刻意不让我们知道他的到来,想到他一直悄悄呆在我的身旁保护,我的心里暖烘烘的。
用手抚去眼角的泪,我冲他一笑:“哎呀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哼,女人,自己不长脑子还把别人也拖下水。”他低声嘟囔,脸色却不似方才般严厉,一手拖着我,一手挥舞钢刀,死命地冲出重围。
正蓝旗的兵士渐渐涌了过来,包裹住我和豪格,他才松了一口气,看看周围的情势,吩咐道:“向西北方向撤。”
西北是清军大营的方向,我明白豪格的想法,虽然他是私自带兵出营,但生死关头也只能期望大营的人来相救了。
天已蒙蒙亮,我被豪格拉着往外冲,却不停地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多尔衮,也不忘吩咐豪格:“豪格,多尔衮呢?咱们得找到他。”
他的鼻子发出一声强烈的不满,低着声音硬声道:“他和阿楚哈在一起。”那个阿楚哈显然是个久经沙场的良将,我放下心来,使出吃奶的劲儿跟上豪格的脚步。
天已渐亮,我们冲上了一个小山头,听豪格和身旁的人谈军情,似乎我们已绕过锦州城,离西北的大营还有几里的距离了,站起来看身后,正蓝旗、正白旗的不少军士已被明军围住,正在拼死抵抗。
一个军士跑了过来:“禀王爷,阿楚哈将军他落在后面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