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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逝去的流年,那些美好的过往,那些刀枪箭弩,那些英雄疆场,到头来,不过是血和泪而已,仓促收场。
“小玉儿,我若说没有解药呢?”
我终是回到了多尔衮的大营。
归顺之事谈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才能回来。至于怎么谈的,我不知道,吴三桂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多尔衮如何应对的,我都不知道,也无意知道。
回到清军大营依然浑身无力,帐子里站了五六个军医,还有多尔衮如桩子一样地戳在那里。迎出大营的时候,他要抱我进来,我死命挣开,宁可让阿楚哈扶着我进帐。
听军医说了一句是服了什么散,阿楚哈便开始大骂吴三桂,多尔衮连声问可军医如何医治,军医说那个什么散并无毒性,只是让人一段时间浑身无力而已,不需治,过些时日自愈。我明白,吴三桂在水或是饭汤中加药只是防止我的逃跑,并无意害我。
可是,我根本不想逃,我不能逃。
多尔衮一步也不肯离开我,总是怜惜地看我,千言万语只溶在他深深的眸子里。我不愿让他呆在我身边,他暗自叹气识趣地出去,阿楚哈叫嚣着等吴三桂降了要把他千刀万剐,他们都以为,我在明军吃了莫大的苦头,我无意解释,我心急如焚的,只是皇太极的解药。
我告诉多尔衮想见吴三桂,他冷了脸问为什么,我不能解释,他自然不肯。
好容易等到归顺宴席那日,听说晚间三军共庆吴三桂归顺。多尔衮吩咐我早早休息,知道他不会让我去酒宴上,还好我已经有所准备。
昨日便以好奇为由,从军医处要了些那种什么散,快掌灯时听得帐外的喧闹,倒入茶中,赏服侍我的兵士喝了下去,不久果然灵验,他们已是昏昏欲睡。
军中没有奴婢,没人帮我梳头,只粗粗地扎了根麻花辫子,还有一绺散发垂在耳后。
在酒宴帐外喘着气站定,兵士自然要急着进去禀报,被我止住,“去唤了多铎出来。”
两年多不见,多铎似乎黑瘦了些,他是个直爽性子,自那次率家奴去战场之后,对我尊崇有加。
“十四嫂,听我哥说你身体不适,我要去看你都被我哥拦着,今天这风凉,你怎么出来了?”说着便要搀我回去。
倚着一根木桩子借力,这该死的什么散,直至今日我还是浑身无力,“多铎,吴三桂可在里面?”
“在。怎么,嫂子你要找他?”
“是,你把他叫出来一下,我有件事要问他。”
多铎面露难色,“今日众人都向他敬酒呢,只怕我把他叫出来不易…”
“那我自己去,”抬脚便要闯。
“十四嫂,我把他叫出来就是,你略等一下。”多铎对我的尊崇,不亚于对他十四哥的言听计从。
风又大了些,卷起帐帘,瞅见帐中无数的火把,跳动着红彤彤一片,酒香、肉香随风飘远,好一派喧闹。 风卷起我水绿的裙裾,这衣衫,还是吴三桂帐中那个汉人丫头的,衣犹在,人已去,罢了罢了,人终是要去的,不是吗?
吴三桂被多铎拉出来,在我面前站定,看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那张带着儒雅书生气的面孔也有一些通红。
红尘阡陌,虽然站得近,却象隔了万水千山似的对望着,水绿的衣带被风卷起,一搭一搭扑上他的战衣。
“我问你要的东西呢?到底在哪里?”
帐中早无喧哗之声,多铎生硬地打断了敬酒,把吴三桂拽出来时,众人的眼光早瞟出帐外,风刮起,将我的话洒了满地,只是他们不会明白,我为何那样绝望与伤心。
吴三桂还未答话,帐内有一人冲了出来,铁色的战袍,恨恨的声音,是豪格。
“你拿了小玉儿什么东西?快还给她。”大手已经揪上了吴三桂的衣领。
一阵嘈乱,豪格被多尔衮喝下,多尔衮亲手要拉吴三桂回帐,多铎过来要搀我回去,我不动,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戳进肉里去,只是定定地看着吴三桂。
他也不动,华丽的军服,红得象血,也许就是血染就的,优雅地躬身、请安,若有若无的笑,利落的回话:“回福晋话,属下不知。”
仿佛一切不曾有过。
握紧的拳头松开,我倒下。
再次醒来,依然是多尔衮带了怜惜看我,可是,在我的眼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要回盛京。”
他轻叹口气,叫人备马、备车。
“小玉儿,山海关已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