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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住了,我是诈亲诓药,别乱报真名实姓呀!
“我姓祖名宗。”
“好,你等着,祖宗—你是谁的祖宗呀!”
杨怀玉一带丝缰,这位又慌了:
“别撵,别撵,你是我祖宗还不行么!”
他带着喽兵跑了。
杨怀玉没追。小矬子曾杰蹦起来,喊声:
“黑小子,快上马,抄近路截住这帮小子!”
“截他们干啥?”
“夺过杀牛岭,咱也当两天山大王!”
“你本来就是山大王么。磨盘山大寨主,抢男霸女……”
“什么?”
“我说杀牛岭抢男霸女,磨盘山不干这些事儿。”
“少讲废话,快追!”
这二位在山间小路纵马飞驰,追下去了。
姑娘跳下马来。杨怀玉一看,我也下马吧。他将兵刃挂在得胜勾上,也跳下玉麒麟。
姑娘过来,全不顾男女之别,拉住杨怀玉,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杨怀玉看这姑娘,容颜俊美身材颀长,青丝高绾,绛红色绢帕罩头,迎门双飞蝴蝶结,前额梳留海鬓边插海棠,天青色紧身紧袖小靠袄,水绿百褶嵌花裙、红中衣、红色小皮靴,自有一股英气媚气还揉杂着娇气,这会儿还加上满肚子委屈无处发泄的怨气。她拿怀玉愣像是在婆家受气的小媳妇儿遇上了娘家哥哥,那真叫哀宛惹人怜楚楚动人心。她拉着怀玉不撒手,怀玉也不忍往回撤,两人茶呆呆对视,都忘了如何是好。近边有位宫女看这二位发呆发傻,“噗哧”笑出声儿来。
姑娘粉脸发红,怀玉也耳根子发烧。二人慌忙各自抽回手来,姑娘这才敛衽下拜:
“多谢恩公搭救之恩。”
怀玉赶紧还礼:“遇不平,路人不能袖手旁观,实不敢担搭救二字。”
“敢问恩公贵姓高名?”
“在下—”怀玉想,我别报杨怀玉了,他打了个顿挫,缓缓言道:“在下乃啅罗国太子鄂厉龙是也。”
宫女们听了,一阵欢呼,姑娘却似有狐疑打量怀玉。怀玉想,该问问人家了。
“敢问小姐芳名?”
这一问,姑娘满面添红彩,两腮生桃花,娇羞不语,解肋下佩剑递到怀玉面前。怀玉见这剑五彩鞣皮鞘,金什件金吞口垂桃红灯笼穗儿,外观和自己肋下那口一模一样,摁崩簧蛤蟆口,宝剑出匣,两面剑身上也各有四字,是“镇国之宝,鸿鸾凭证”。杨怀玉脸也红了,这倒不是装的是真害躁,也不是为冒牌儿害躁,是见了这姑娘心里有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儿。
“姑娘就是九环公主?”
两人儿谁也不效看谁了。宫女们挤眉弄眼,让孟九环给瞪回去了。
“请问,太子怎么单身至此?”
“趁军中有暇,特来拜望老王爷。”
他没敢叫老丈人儿。
宫女们起哄:“真是来早了不如来巧了,你不打饱伙儿恶贼,驸马可就指不定是谁了。”
孟九环只好又拿眼睛往回瞪。
怀玉问:“公主因何遭遇这帮贼寇?”
“杀牛岭哨聚两千多人马,打家劫舍。如今趁我西凉大军随西夏征宋,他们更不把我国放在眼里。我性喜活动,常来山下村围射雉鸡逐野兔,不想险遭奇辱……”
“原来如此。”
两人又没话了。宫女们还跟着起哄:
“露天地里摆不得天地桌儿,喝不成交杯盅儿,快请贵客入城吧!”
“不是贵雾,是娇客,快请娇客入城!”
这么一递一句,孟九环又害羞又爱听,也不多言,只说声:
“请太子上马。”
“公主上马。”
“请!”
“请!”
两人没好意思并辔,主人前引,客人后随,二十多宫女簇拥着回城去了。扶伤者上马,死者先留人看守,待回城后再派人抬棺椁来安葬。这些杂事不必一一细表。
孟九环带杨怀玉直奔后院,老王爷孟达乐得胡子往上翘,王妃也合不拢嘴。这姑爷太招人稀罕了,武生打扮文生相,儒雅风流又威风英气,鼻子眼睛耳朵嘴,单看件件漂亮,组合到一块儿般配,咋看咋是地方。头上软包巾,正中嵌无暇美玉,鬓边红绒球突突乱颤,脑后勒绣带巧打麻花结儿,银白箭袖袍,银白中衣儿,腰勒银丝带,足下白缎子战靴。这个白衣白帽白裤白鞋的小白脸儿,还有一身好本事,把二百多山贼打得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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