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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无常”那个胸前挂牌写的是“死有份”,这个帽手上写的是“一见大吉”那个帽子上写的是“一见发财”。
潘仁美心想见着你们就好布了,这是黑白无常,俩吊客。
再看阎君殿下,站着有各样鬼卒,有的手持狼牙棒,有的手持三股叉,一个个面目狰狞,阴森可怕……潘仁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只见殿上一个女人正在受审,只听阎君说道,“你这妇人。虐待公婆,心狠意毒,来到阴司,还敢巧言蒙骗,来呀!把她叉挑油锅!”
只听两旁鬼卒一声嚎叫,把那妇人抬下殿来!潘仁美一瞧,殿下院东角支架着一个大油锅,锅下劈柴火正旺,锅里油烟攘滚,有4个鬼卒站在两旁。殿上的鬼卒把那妇女抬下来之后,到油锅跟前,就见几个鬼卒往跟前一围,再闪开的时候,一个鬼卒用钢叉从油锅里挑出一个人来儿来,放在旁边,敢情旁边那有一撂哪!潘仁美一瞧,我的妈呀!能因为蒙骗了阎王,生炸呀,我可得说实话。
就听阎王在上边说: “杨继业、杨延嗣上殿。”
潘仁美一听吓一跳:怎幺他们俩把我告啦!这事可要麻烦,这阵只觉着自己腿弯儿发软,心往一块揪揪,上下牙直敲打,后脖颈子发硬——吓坏啦!
就听殿上阎君问道:“你父子状告潘洪,所为何故,从实讲来!”
潘仁美一看大殿上两个人,真是杨继业和杨七郎,一个是金盔金甲,额角残留血迹,一个是乌油盔甲,身上似有箭伤。就听他二人在上边正述说两狼山之战的经过……讲完之后听阎君问道:“殿下听者,潘洪可曾带来?”
鬼卒答道:“现在殿下。”
“带上来!”
“是!……走!”
潘仁美就觉着耳朵里有个高音儿蚊子在那叫唤但的,嗡嗡…… 他哆哆嗦嗦走上大殿,那杨继业、杨七郎已转判两旁鬼卒队列之中。潘仁美来到殿上,双膝跪下:“潘洪与阎君见礼。”
“下跪是潘洪?”
“正是小人。”
“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
“速将两狼山之事,从实招来,若有隐瞒,从严惩处!”
潘仁美心想,我什幺都不瞒,全说: “阎君,容禀。是我潘洪,只因我儿潘豹天齐庙立擂,被杨七郎打死,时怀报仇之心。随君征辽,又见杨继业履立战功,不断受圣恩提拔,我又心生嫉妒之意,故此,对辽作战之际,老夫常以主帅之令,刁难他杨家父子,两狼山之败,实是因我强令穷追之故所致。他父子被困之时,我按兵不举,假做不知。七郎搬兵,我制造事端,抓他一个咆哮大帐,意欲杀帅夺权之罪,绑在百尺高秆,乱箭射死。六郎突围,我又将其擒获,军棍责打,哑药灌下,使其有苦难言。监军呼延赞,责问此事,我又将他用洒灌醉,冶于死地。只逼得那杨继业带领五千宋兵,盼兵不到,盼儿不归,粮草断绝,身陷困境,突围不成,碰死在李陵碑前。思前想后,杨家父子惨死边廷,五千宋军血染黄沙皆潘洪之罪也。万望阎君,念潘洪阴司忏悔,实言招认,痛恨前非,深明己过,从轻惩处了吧!……”说着话潘仁美还掉了两滴眼泪。他真害怕啦!
这时候就见阎君转回身旁来问身那位判官,声音很低:“查他阳寿如何?”
潘仁美伸长了脖子,支楞着耳朵在下边听着。就看那大判官打开“生死簿‘’查找了一会儿,趴在阎君耳边低声说:“九十五岁”这声音虽小,但是潘仁美刚好能听到。潘仁美心想,看来我女儿给我算的那卦也很准,真能活九十多岁,还有三十来年的活头儿呢!
此时就听阎君说:“让他在招供上划押!”
有鬼卒把一纸招状送到潘仁美的跟前。潘仁美一看,他自己方才的招认供词,一字不差地全写在上面,而且字迹写的端正清楚。潘仁美心想,还是阴曹地府有能人,我这刚说完,那就写出来了。真快呀!他又一想,这张供状,在阳世之间,八王和寇准费了多大的心血,想得而没有得到,今天我在这里招认了,他们会不会知道呢?
“阎君,今日我在此招供,阳间可有人知道?”
阎君说:“阴间之事,阳间哪能知晓。”
潘仁美说: “请问阎君,我划押之后,不知怎样处置于我?”
阎君说: “念汝阳寿未尽,招认从实,且有悔过之心,可进尔还阳,速速划押,不然时刻一过,阳间尸体毁坏,就是送你还阳,你也回不去了。”
潘仁美一听,心想:对,这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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