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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甚至于他自己也举行过这种祭典,活祭奴隶。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会滥杀无辜,丧尽天良。
他从未想过冷凕渊居然没参加过这种祭典,跟他的反应相比自己看着那么多人死掉还觉得理所当然,不就是麻木不仁吗。
他不希望冷凕渊这样看他,可是这又让他如何解释,他觉得很无力甚至恐慌。
看着明显不安的白延风,冷凕渊觉得挺欣慰的,至少白延风很在乎自己对他的看法,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可是他无法认同,白延风又不可能改变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有避开
“延风,我知道这是习俗,我能理解也很明白,只是我不喜欢而已,就像一道菜,你爱吃我不爱吃,放在我们面前,你吃你的,我吃别的一样,这不影响什么”
白延风看他似乎真的没有讨厌厌恶的神色
“那,那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是你想太多”
冷凕渊转身朝客栈走去,白延风依然有些忐忑不安,但看冷凕渊真的对自己没什么不喜的神色,这才松了口气。
冷凕渊回到客栈就让人打水沐浴,他总觉得有股锈味。
凌霄他们也回来了,还逛了街,买了不少东西。
拿起一对象牙挂饰问白延风“好看吗?我觉得白色挺适合沧澜的,所以就买了,还买了其他的,延风你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挑”
白延风看他们几个手里都有拿东西,有些无奈
“你自己留着吧”
宋廷宇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沧澜呢,不是跟你一起回来了吗?饿死了”
白延风看时间也不早了“那你们坐一会儿,点菜吧,我去叫他下来”
白延风敲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冷凕渊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头搁在膝盖上。
长长的发丝还未干透,柔顺的垂着,蜿蜒至床上。
白延风浑身一热,几缕发丝缠绕在身前,窗外吹进来的微风不时的带起发丝在空中舞动两下又乖顺的垂下。
一身素白的里衣与那黑亮成鲜明的反比,白皙的脸孔就这么搁在膝盖上微微贴着臂膀,那么无助。
看着窗外的眼里平静的没有一点情绪,仿佛他的思绪早已随着清风飞的老远,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白延风走向前,怕惊到了床上的人,声音都透着小心“沧澜,吃饭了”
冷凕渊睫毛动了动,半天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我不饿”
白延风将一旁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不饿也吃点,他们都回来了,等着你一起吃饭”
冷凕渊有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声音都带着轻飘“我吃不下,你去吃吧,我想睡了”
白延风想到冷凕渊可能因下午看到的场面没胃口,也不强迫他
“那好,你先休息,要是夜里饿了再吃”
白延风睡前去看了看冷凕渊,见他睡着,就没吵他。
冷凕渊一整夜辗转反侧,睡的特别不踏实。
后半夜倒是睡着了一下下,但是很快就开始做恶梦。
梦到他小时候,他的叔叔,当时的当家人。
将他揽入怀里,把枪放到他手上。
耳边是他叔叔低沉的声音,脸上还能感觉到他叔叔有些刺刺的胡渣
'未央,像这样扣动扳机,你就是游戏的主宰者'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很久很久以后他都忘不了那人睁的大大的眼睛,眼球都突出来了。
他忘不了那一枪震麻虎口的感觉,声响过后的硝烟味。
他看到那人身体里不断流出的红色鲜血,看到地上那人倒下后还猛的抽搐了几下。
然后场面就变了,身后的叔叔不见了,两边站着的帮众不见了。
就剩那个惊骇到面部僵硬毫无表情的自己,和躺在一地血泊里的男人。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就这么一直静止着。
他僵硬的无法动弹,浑身冰凉。
然后地上那人突然一下爬起来猛的扑向自己。
冷凕渊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不知道是太过剧烈的惊吓让心脏仍有余悸的抽痛,还是因紧绷的神经导致的痉挛。
冷凕渊重重的捂着胸腹间,倒在床上硬扛着。
天亮前下了一场雨,雨势很猛,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停了。
雨水让空气的温度降低了些,冷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