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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心慈无限悲凉的看向季予乾,“你在装糊涂吗?不是在一起时,是当年分手后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把检查报告快递给你后,在家里苦苦地等你来找我,不仅没等到你,反而等来了我叔叔的死讯。试问,是你心狠还是我心狠?”
季予乾用力的摇着头,“不,不,我知道,我从来没收到过任何快递。”
朱心慈不管季予乾有什么反应,陷在悲伤中自顾自地说着,“后来伯父把我带回了香港,我瞒着他自己偷偷把宝宝带到近16周,我依然期待着你有一天来找我。”
“对不起,我一无所知。”季予乾主动解释一句。
朱心慈仍是不理会,继续道,“后来肚子大了,再也藏不住了,伯父知道是你的孩子逼我打掉,我不肯,他把我关起来。我从后窗到跳进伯父家后院的游泳池里想偷跑。即便是香港,那也是冬天,冷水刺激宫缩,胎死腹中,当时已经没办法刮宫了,伯父为帮我保命,他签字让医生摘除了我的**……”
季予乾低头看向朱心慈,她依旧悲戚地流着泪,泪水落打落了她胸前那朵小白花,落在她长长的黑裙摆上消失不见了,她今天才刚刚参加了伯父的葬礼,现在又回忆心酸往事。
季予乾有点茫然,不知该怎样做、怎么样劝慰她,即便不爱,即便有怨恨,她也曾经是自己最初用心去爱过的人。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走到沙发旁坐下,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手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落在朱心慈颤抖的肩头,轻拍了拍。“对不起!是我的错。”
朱心慈感受到季予乾柔情不再的安慰,回视他一眼,“后来我被送出了国,在人的看护下治了两年抑郁症。病是好的,却也是因爱生恨,试问我不该恨吗?当初我是被家里有意安排去接进你,但我是知情的,我爱上你是真的。我想背弃家族跟着你也是真的,你却从没给我一句辩解的机会!”
“对不起,是我太固执了!”季予乾依旧只有这么一句道歉。
朱心慈自嘲地笑笑,“是,我再回国是来报复的,可是从你送我去医院,再把我接进你家,我又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而你眼中,也只能装下周嘉敏了。我倒是更希望你看上的是楚湘,那至少还有一点我的影子。”
季予乾觉得自己理屈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此刻自责的心情,“我……,可是之前你给我看过好多宝宝的产检报告是怎么回事?”
“那是朱强花钱买通了一个适合月龄孕妇的,让她把所有信息按我的去登记,她每次产检我都同她一起去,拿到报告后朱强会给她一笔钱。”朱心慈随意说一句。
季予乾之前的疑惑解开,“所以陪在你身边的不是你的保母,而是你们买通的孕妇。”
朱心慈冷眼看看季予眼,“到现在还你一点同情和怜悯都没有,居然还像警察破案一样,分析过去!真的好寒心,我这好疼啊!”朱心慈抬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只怪自己不争气,当初伯父为再取得你的信认,我让我出面指控朱强,让我做成背叛他的样子……”
“所以你就算在法庭外被打也是假的,你自始至终都是有意接近我!”季予乾语气平淡地说一句。
朱心慈再回视朱予乾,一脸漠然,“我倒是希望是假的,我可以不像现在这样失望、痛苦。看到伯父把朱强推出来挡枪,我怎么会死心踏地呆在他身边。我也想为自己的下半生考虑,我就借那个机会,假戏真作了,我是真心要回到你身边。若不是过年周嘉敏一个电话,你弃我于不顾,我应当会一直开开心心地呆在你身边。”
想到周嘉敏,季予乾无奈地摇摇头,“那时我只是去劝她,嘉敏哭的很伤心,穿得又很少,我不能……”
“不能不爱她,不能不心疼她,对吗?”朱心慈抢过话凄楚地笑笑,“即便是睡在你床上的人,也阻止不了你冲出去找她的脚步!我还能说什么,你爱谁不爱谁还有必要多说吗?”
季予乾沉默了。
“你爱她,又安爱她,她游走在你们两兄弟之间,却被奉为白莲花。嘉敏是无辜的,那当年我又有什么错?错在我姓朱,伯父是商界大佬,我就活该被人甩、活该摘除**不能生孩子了!就活该只跟过一个男人,却要被当成是荡 妇!”
朱心慈说完站起身,之前落在她裙子上的那朵小白花,随之动作落在地上,朱心慈抬起黑色高跟鞋迈步往外走,那朵小白花不偏不倚刚好被踩在脚下,她快步走出去。
季予乾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朵被踩成纸片、沾了尘土白花,怔住了。那不再洁白、被压扁的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