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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失神。就要嫁了吗?嫁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家,跟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过一辈子?
或者没有那么久,他第一个媳妇不是洞房夜都没熬过?
宋青葙想着昨夜大舅母的教导,狠狠地闭了闭眼,逼回了几欲淌出的泪水。
等了漫长的半个下午,宋青葙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嫁衣,觉得浑身都被汗湿透,热得几乎要昏厥的时候,锣鼓声终于响了起来。
喜娘将蒙头的帕子盖在宋青葙头上,跟全福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到了花厅。
外头,一身绯红的秦镇也被簇拥着走进来,碧柳一看傻了眼,这人怎生如此眼熟,再一看,认出来了,不就是有过数面之缘的灰衣人?
难道他就是秦镇!
碧柳立刻去寻宋青葙,看到她正与秦镇双双拜别大舅母。
接着,大表哥矮身,背起宋青葙送上了花轿。
碧柳跟在花轿边,急得跺脚,大街上人这么多,她不可能掀开轿帘跟姑娘说话,鞭炮声又这么响,更不可能扯着嗓子吆喝。
花轿颤悠悠地走着,秦镇骑马走在前面,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气,几度想回头看看,可碍着不能回头的规矩,只得生生忍着,实在忍不住了,用马鞭捅捅身边牵马的远山,“你看看花轿跟上来没有,别走太快,跟丢了。”
远山仰起头,神情古怪地说:“爷,小的还从没听说花轿有跟丢的。”
秦镇恨道:“让你看你就看,哪来这么多废话?”
远山不忿地回头看了看,无奈地说:“跟的好好的,一步没落下。”
秦镇轻轻笑出了声。
远山与近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爷这是第三次成亲,却是头一遭亲迎,还这么患得患失,以后岂不是被奶奶吃得死死的?
秦镇可没心思想这些,他满脑子净是宋青葙的身影,大红色的嫁衣,上面绣着百年好合,裙边密密的全是并蒂莲花,一朵连着一朵,一支缠着一支,裙裾下,若隐若现的绣鞋上是比肩的蝴蝶……她就要嫁给他了,她即将成为他的妻了。
秦镇深吸口气,又拿马鞭捅捅远山,“看看,跟上来没有?”
远山不可思议地看着神情紧绷拼命压抑着喜气的秦镇,头也不回地说:“爷,不用看,已经到门口了。”
秦镇抬头一看,果然前面就是侯府大门,他跳下马,亲眼看着花轿在喧闹的锣鼓鞭炮声里稳稳地停在望海堂的垂花门前。
宋青葙被喜娘跟全福人半扶半拉着下了轿子,昏头昏脑地进了正屋。
正屋放了冰盆,凉爽宜人,隐隐还有茉莉花的香气。
宋青葙舒了口气,刚在床边坐稳,就感觉有个不属于女子的沉重脚步慢慢走到了自己身边。
沉重的盖头被秤杆挑开,宋青葙眼前骤然亮起来,她眯着眼睛停了片刻,微微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男人。
身材魁梧,面容不驯,眼眸深且黑,直直地盯着自己。
竟然是他!
怎么会是他?
明明不是他的……
宋青葙蓦地感到心安,却又无比地委屈,眼泪不受控制般喷薄而出,“唰”地流了满脸……
第41章 良宵苦短
秦镇颓然后退两步;秤杆上的大红盖头如断翅的蝴蝶般飘然落地。
喜娘见状,胳膊肘拐一下全福人;使个眼色;悄悄退出门外;“今晚没事了;赶紧回家吧。”
全福人伸手指指里面;“礼节还没完,哪能走?”
“没事;”喜娘压低声音,颇有经验地说,“上回娶的那个也是这样;从掀盖头就哭;足足哭了一夜;我估计这次也差不离……秦家有个好处,不赖账,你回头来取银子就行,一分不少你的。”
全福人讪讪道:“女方家已给过了。”
喜娘侧着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还哭着,一时半会儿怕停不下来,我先走了,儿子过生辰,等我回去吃饭。”
全福人犹豫片刻,急走几步跟上了喜娘。
碧柳她们狐疑地看着那两人头挨着头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又一前一后地离开,不知怎么回事,便凑到门口听了听,隐约听到里面的哭泣声。
碧柳心急,想要进去,秋绫忙拉住她,摆摆手示意不可。
两人正僵持着,门突兀地打开,秦镇阔步而出,淡淡道:“伺候你家姑娘洗漱。”脚步未停,噔噔地走出正房。
宋青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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