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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玉选了新月,秋绫选了兰草,其余三人却是一致。
宋青葙将新月叫到前面,对牢她的眸子,道:“你长得太漂亮了。”
新月敛衽跪倒在地,“多谢夫人夸奖,容貌是爹娘给的,非新月能左右,可新月所想所见,所作所为,新月不会让夫人失望。”
相由心生,有这般清澈眸光的人,应该能信得过吧?
宋青葙决定留下她。
千玉领着人牙子出去,秋绫则带着选中的五人去了后罩房。
宋青葙向秦钰解释,“头一遍,看她们衣着是不是整齐利索,指甲鞋袜是不是干净,眼珠子是不是乱转,先把那些懒惰邋遢心思不正的人剔出去,然后根据需要再挑选。想要针线上的人,就留下手巧的,想要打杂跑腿的,就选勤快的,这些都是次要的,下人最重要的是忠诚本分,说话时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是心虚就是胆怯,这种人一定不能要。”声音温和轻柔,不徐不疾。
秦钰默默地记着,想到陈姨娘再三叮嘱的事,不禁眼眶一热,泪水扑簌簌落下来,“秦钰让嫂子费心了,嫂子的情意,秦钰记在心里,秦钰本不该再给嫂子添麻烦……”
宋青葙拍拍她的手,“你是世子爷的妹子,自然也是我的妹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
秦钰哽咽道:“我实在是没法子,嫂子也知道府里的情况。我……”
碧柳极有眼色地端来铜盆。
宋青葙亲自绞了冷水帕子帮秦钰擦拭,“我都明白,只是你的事,该由夫人说了算,我不好僭越,你可问过夫人的意思?”
秦钰瞠目结舌地看了宋青葙,摇头,“我没问过。”
宋青葙笑笑,“只要夫人吩咐,我必然会尽心尽力帮你。”
秦钰点点头,告辞离开。
碧柳不解地问:“侯夫人从来不出门,也不管府里的事,问了也白问,姑娘何不就势做个好人?”
宋青葙叹口气,“我自然会替秦钰打算,但是,庶女诸事一应该嫡母拿主意,我是个当嫂子的,没道理上赶着去做。其二,侯夫人是世子爷的娘,是我正经的婆婆,我不想伤她的心,下她的面子。”顿了顿,又道,“侯夫人在一天,就是府里的女主人,就不该越过她。再说,侯夫人说不想见陈姨娘,免了她的请安,也没说过免了二爷三爷等人。咱们进府快两个月了,你可曾听说过大小姐去给侯夫人请过安?陈姨娘是本分,可本分得都快忘记主子了。”
陈姨娘听完秦钰的话,悚然心惊,宋青葙说得可是句句在理,秦钰的亲事自然该由白香决定。
自打她进了秦府,白香就不让她请安,二十多年过去,她记得自己是妾,却差点忘记白香的正室身份了。
从礼法上说,她生养的三个孩子应该算是白香的孩子,该称白香母亲,该天天到西跨院请安问好。
陈姨娘懊恼得几乎坐不住,不迭声地骂自己糊涂,白白耽搁了三个孩子就是自己的报应。
秦钰走后,宋青葙带着碧柳去了西跨院。
白香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咚咚”地捣药,宋青葙上前道:“娘,让我来吧?”
白香笑笑,“你手劲不行。”斜眼瞟瞟碧柳,扬手将玉杵扔了过去,碧柳愣了片刻,直待玉杵堪堪落地,才展臂接了起来。
白香摇头,“反应太慢。”
碧柳讪笑道:“幼年时跟我爹学过点皮毛,多时不用,都快荒废了。”
“每天卯正过来,我跟你练上一个时辰。”白香接过玉杵,继续捣药。
碧柳偷眼看向宋青葙,见她颌首,才道:“谨听夫人吩咐。”
白香将玉杵递给碧柳,说了句,“过半个时辰,捣碎了再叫我。”大踏步进了屋子。
宋青葙亦步亦趋地跟上。
白香取出两只玉瓶,“红塞子的是避子丸,每次行房后吃一粒,绿塞子的是来月事时候用,能调理身体缓解疼痛。”
宋青葙惊愕地抬头,“娘……”她怎么会知道她来月信会痛?
白香淡淡地笑,“前天一早那傻小子就来让我配药。”
宋青葙羞得满脸通红,秦镇他,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而且,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白香忽然就叹了口气,秦镇是个直性子,一根肠子通到底,被宋青葙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待秦镇好?
她不敢想象,要是有天秦镇被辜负被欺瞒,会变成怎么可怕的样子。
宋青葙被白香盯得心里发毛,话语在舌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