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页)
:“那是自然。”
投靠文书意味着定下主仆名分,相当于卖身契,但更宽厚些,不管缔结还是接触,主仆双方都可以商量着来。
投靠的期限也可长可短,但在契约期限里,仆从一方跟卖身并无差别。
眼下这种情况,宋青葙需要的不是有多大才干,而是要绝对忠诚。
这一点,张阿全稍思量就明白了。
腊月初七这天,代荣的媳妇孩子从济南府到了京都。代荣有一儿一女,儿子代壮十岁,女儿代静刚六岁。
宋青葙商量代荣,“我正打算让阿全跟前面胡同那个秀才学读书,不如让大壮一并跟着去。”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代荣岂能不同意,忙道谢答应了。
前面胡同的秀才姓孔,自称是孔圣人的后裔,天资聪明,十几岁上中了秀才,却因恃才傲物口出狂言得罪了人,被人断了右手的腕骨,后来虽然接好了,却已不能提笔写字。孔秀才遭此惨祸,性情大变,闭门不出练成了用左手写字的功夫,但从此却没再科举,以代笔写信为生,偶尔也给几个孩童启蒙。
宋青葙听玉姨娘说起此事,唏嘘不已。这次请孔秀才教张阿全,固然是栽培张阿全,其中也有周济他之意。毕竟每天只学一个时辰,一月却有八百文的束脩,还是相当优渥的。
转天就是腊八,代荣家的不顾舟车劳顿,起了个大早,熬了一大锅腊八粥。满院子十几口人,都喝了个肚滚肠圆。
吃过早饭,宋青葙将济南府捎来的东西整了整,提着罐酱菜到武康侯府,跟钟琳闲话,“铺子已经整修好了,万事具备,就等着十二那天开张。头一次开铺子,心里慌得很,老觉得会出事,又怕没人光顾,赔个底儿掉。”
钟琳宽慰她,“没事,二爷应允了找人撑场子,不怕场面不好看。再说做生意本来就有赔有赚,退一万步说就是真的赔了,就只当花钱买个经验,重起炉灶再开张就是。”又笑着问:“铺子名是什么?匾额是谁写的?”
宋青葙回答:“店名叫良木,匾额还没写,正想问你的意见,倒是请人写了个挂幡,择良木而栖。”
钟琳正想答话,忽见贴身的丫鬟在门外探头探脑,便问道:“什么事?”
丫鬟笑嘻嘻地回,“二爷买了些冬枣回来,听说有客人,就往偏厅去了。”
宋青葙忙起身告辞,钟琳拦住她,转头对丫鬟道:“请二爷进来,正有事寻他商量。”
宋青葙这才看清杨靖康的长相,剑眉星目,高大挺拔,有着公侯子弟特有的从容。
杨靖康沉思片刻,道:“写匾额的人还真的好好琢磨,如果能请到五爷的墨宝,以后定然没人敢在铺子里撒野,不过……五爷正月十三的生辰,贺寿时我求求看,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请褚先生写一个。”
宋青葙变了脸色,她实在不愿跟五爷或者褚先生有什么牵连。
杨靖康解释道:“褚先生在演乐胡同很吃得开,他认可的铺子,那些头牌名伶都认。”
宋青葙闻言,想了想,笑道:“那就劳二爷费心,开铺子不就是为了赚钱,怎么便宜怎么来就是……铺子掌柜叫崔旺,是个信得过的人,二爷若有消息,吩咐他就是。”
三人商议罢,宋青葙告辞,去演乐胡同转了转。
杨靖康对钟琳道:“小小年纪有这份沉稳,又想得通透明白,怪不得你平日看重她。”
“三娘人是真好,可惜命不好……铺子是我们两人的本钱,不过对外是瞒着的,你平常说话也留点心,别被人听出话音来。”
杨靖康连连答应,“你连我都信不过,我办事何曾糊涂过?”
钟琳笑笑,吩咐丫鬟,“现下倒是有点饿了,想喝白粥,顺便把宋姑娘带的酱菜盛一小碟来尝尝。”又对杨靖康道:“三娘做得一手好菜,你也吃点。”
——
腊月十二那天,宋青葙早早起来焚香熏衣供了财神,又对着观世音菩萨拜了拜。
碧柳笑着打趣她,“可见姑娘再老道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不是说我们中原的神跟番邦的神不能一起敬奉?”
宋青葙一时无法应对,瞪她一眼,自去研磨抄经。
心渐渐静下来,便觉得时间不是那么难熬。
过晌,常喜骑马赶回来,“恭喜姑娘,贺喜姑娘,铺子生意火得不得了。”
碧柳喜出望外,催促道:“怎么个火法?”
常喜憨憨一笑,“我也是听崔掌柜说的,说是开张鞭炮刚响完,头一位客人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