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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唐志辉命大。我一遍遍问医生:会残吗?
医生:应该不会。
我问: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应该不会。
再问:真的没问题吗?
医生:应该没什么问题。
每天我都去问,医生先是隐忍,后是不耐,然后冲我发火,我仍是低声下气的问。最后他们终于明白了,再回答时去掉了“应该
”两字,变成“不会”,很肯定。我再没去找过他们。
隔着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我看着那个紧阖着眼帘、睡得无声无息的男人,离我那么远。我将脸紧紧贴在玻璃上,唐志辉……
接下来该怎么做,将来会怎样,我全都想不出,谁跟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木木的。脑子跟电脑死机般,无法正常运转。
连唐志辉的父母面对着我,我都跟没看见他们一样。
想过有一天见家长,没想到会在这一种形式下。我都这么难过,他们会心疼成什么样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苍白无力,我说:“
不让他过来,偏来……”这一刻,我竟然很怕他们埋怨到我身上。我在为我自己开脱。
唐志辉的父母是通阴达理的人,在行动上表示了对我的认可:送了一对镯子给我。为此,事后我专门旁敲侧击了下,与一般剧阴
不同,不是祖传的,是临时到玉器店买来当见面礼的。唐志辉的母亲握着我的手,慈祥而又疼爱的开导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说完很自然的拥住我,“吓坏了吧?别怕,志辉这孩子福分深厚着呢。你也注意休息听到没?”
眼泪突然涌了下来,无语凝噎。
医院里,每天都有很多人,李晨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找附近的监控,征询附近当时在场的见证人,他咬牙切齿的道:“这个王八蛋
,我不揪出他来,我是他孙子。”
但没有线索。肇事车是偷窃来的,监控上的录像只能看到车里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戴着很低的贝雷帽,配着墨镜,当时没有
什么路人,方向盘与车门上没有丝毫指印。
谨慎,小心,周全到近乎万无一失。
真正的车主也是受害者,茫然而又无辜。李晨骂,这个该死的偷车贼。
张果老在两天内第五次来探望时将我带离,他说:“去我那儿,王楠在家等你呢。”
到了张果老家,王楠瞅我,“人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一脸悲痛的?”
我低眉顺眼,“有吃的吗?”
王楠闪进厨房,三分钟后喊我,“进来塞饭。”
我奔进去,刚想吃,又停下,瞅着张果老与王楠并排站在一旁,跟个丫环似的,上阵夫妻兵。“这是你们家吧?干嘛像伺候主子
似的?我没那么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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