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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为水也没说什么,只把他还来的手帕收回怀里。含笑的眼望着这个对她照顾有加的大哥哥,舍不得移开视线。
“怎么了?”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林子不由上下看了自己一眼。
易为水轻轻摇头抿唇笑了笑,见他衣领都汗湿了,“瞧你衣衫都湿了,今儿很忙吧?”
林子不在意地望了眼自己的胸口,咧嘴笑道:“这批蚕茧不少,在那里帮了会忙。”
“大家很高兴吧?!”她问。是叹惜,是高兴。几年了,易为水没有忘了村里对她的成见。如今有了好收成,她这段时间会好过些吧?!
“嗯。”林子用力地点头。随即想起村里的流言蜚语,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神色黯然的耷拉着脑袋,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易为水打起精神,柔声安慰:“别担心,总会过去的。时间久了,这些流言便会渐渐淡了的。”哪怕再差,这里还是她的家。还有她的希望,她这次无论结局如何都会挺过去的。
林子有些怔忡,从前她只要说起村里的人,都要忧愁好久,向来都是他安慰她。这次反过来,林子反而不习惯了。
见林子发呆,她不由轻声叫道:“林大哥。”
“哦。”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发呆,闹了个大红脸的林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又望了望易为水,“水妹妹,你突然……我都有些吓到了。”
易为水想起了自己曾经是以消极的态度面对村里的流言,心中微凛,不过知道只要不是露出太多马脚,小小的改变不会有人怀疑自己,提起的心重新放下。易为水抿唇苦笑,转身望着眼前的坟墓,“不然怎么办?总是要想开些。”比起那几年的艰难,这些流言蜚语真的不算什么。
林子跟着望向她身后的坟墓,不由得脸色一正,上前一步在坟前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说些让她放心,自己会好好照顾水妹妹之类的。
易为水看着诚挚跪拜的少年,已经冷掉的心微微暖和起来,唇边柔柔的笑带出由心的真意。
等两人开始下山,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回到屋里,当林子见到易为水又是只有这么一点蚕茧后,少不得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易为水好笑地催他走,见他抱着箩筐,一路上还嘀咕个不停,不由莞尔地笑看他背影。转身望向后山,那里有她的亲人,她的寄托,她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在原地站了会,她转身到蚕房看了看,蚕房里有留下做种的蚕茧,几个筛子上也有些幼蚕,筛子上的桑叶不多了,有些没桑叶的地方,小蚕都扬起头了。易为水想起今儿醒来受到的冲击太大,压根没有想到蚕的事,连桑叶都还没采。转身出了屋,拿起采桑叶的工具到桑林。
喂了幼蚕,易为水出了院子往后山的小路去,却在屋角处停住,眼睛顺着墙直望到尽头。那里有来自父母的延续。
男人倏地睁眼,头上是挂着纱帐的普通的床架。他微微皱眉打量了下自己身处的环境,这里的布置像是个客栈。
“老爷,您醒了。”
男人顺着声音望去,一张曾经令他厌恶万分的脸出现眼前。
不同日死,却同日生,命运重新开始轮转。
作者有话要说:
☆、私心
祖祠门前村长家的大黑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前,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门槛,眼睛定定看着正前方的主人。
来来往往的大人无一例外个个都是眉开眼笑的,在这一卖一买之间,卖者是辛苦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了收入,买者是东西不嫌多,众人是各有所得。林木是村里的村长,村民们高兴,他更高兴。
和几个人坐在祖祠门前,林木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衣衫残破不全的一群鼻涕孩围着空地外树旁的马车直转,眼睛紧盯着那些马稀罕的不得了,一副想靠近又怕被咬的纠结样。想起前几年还是大伙合力把蚕茧紧赶慢赶的送到县里才能换得到钱,现在都有人上门来收了,不只价比从前高,还不用再辛苦的千里送蚕茧了,自己这村长做得也算对得起乡亲们了。
“这批蚕茧雨水充足,气温也算不得多高,桑叶长得好,蚕也长得好,蚕茧比起上个月好多了。”林木旁边的老人说着这话,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老人是前任村长,虽然早已退了下来,但村民还是会叫他一声老村长,在村里颇有威望。现在村里有些事村长单独决定不了的,还是会找上他和村里一些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