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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前汗湿的淩乱刘海,抚弄她失了血色却更为白皙剔透的姣美脸蛋。她脸上尚未风干的泪痕让他意外自责起自己对她的态度是否过于刻薄。
“香尘,你可知道,为求一统猲弋,我曾立誓绝不动情。”他嗫嚅低语,看来像对她吐露心声,实则在告诫自己。
“选你为棋子,不该是失策。”起初为了瓦解她戒心而私下对她温柔,谁知时间一久,他也惯在她面前卸下冷漠伪装;他早该警觉的。当她对他敞开心,依赖他守护、追逐他身影时,他再无法冷静面对她的纯真。
“你虽聪慧过人,可以前我不认为你会成为我的威胁。”
过去他总对各家自动送上门示好的女人来者不拒,反而利用她们为他套情报、散谣言,掌握各家动向,设陷阱、埋伏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于处置她们,他向是没利用价值就丢弃,毫不留情。
可方才还未想到一旦失去了她这听话巫女也许会让计画全盘崩解,穆冲云见到她憔悴样子时,第一个念头却是希望她能多关心她自己。
凡事总以大业为前提的他,却猛然发现在他心上她更重要。
对她产生这异样感情太危险,也太不应该。“连我也像那群愚民一样,迷上你这个假巫女?这哪有可能?”心头涌上莫名恐惧,穆冲云不信自己对她会无法绝情。“谷尔说的没错,你只是助我铲除巫医的棋子,我能创造一个高高在上的步香尘,自然也能创造出第二个,第三个。”
他冷笑着,目光变得混浊,表情更为晦黯,他突然凶狠出手捏住她白玉颈项。“即使没有你,我顶多重塑一个新巫女,让我统一猲弋的心愿再拖上几年。可如果让你活着撩动我的心,将来你也许会成为我的致命伤——所以,假若我无法断然利用你,自然不能留下你!”
穆冲云单手掐紧她在被窝中才热暖的纤细颈子,看着她仿佛一握就碎的脆弱娇躯,以为自己能轻易杀她,却发现另一只手中陡然传来剧痛,叫他不得不突然松开她;垂下头,他看着手上刚从谷尔那里夺来的发束。
那股诡谲恐惧始终在心头盘旋不去,他……下不了手。
“该死!”为何他选定的这颗棋,会让他难以动手?他是弈棋者,应该是掌控大局的人,怎却无法要了她的命?
倏地站起身,穆冲云头也不回,大步离开营帐。香尘真能如此影响他,那他更得亲手毁掉香尘才行;毁掉她,他就再无弱点。现在他只是思绪乱了点,再过些时日,他自能厘清脑中真正想法。所以,再缓一段时间。
“我早抛弃所有情感,所以不会动摇的。不杀你,是因为时候未到;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能狠心……”
自香尘示爱被拒后,穆冲云不再像往常一样教她念书,也不再谈论他的建国理想;即使明知自己破坏两人和谐关系在先,可香尘仍无法遏止思念。她该死心。反正身为猲弋巫女,原就该按惯例守着她的圣洁,不该倾心任何人,只是……她就是没法子不想他,不在乎他;守身如玉,只为了他。
他若要她当个好巫女,她一定听令,只求他别这么不理睬她。
然而当她听闻藤家族人主动计画将藤家那美艳绝伦的藤方域献给冲云、而冲云也欣然允诺时,她再也无法止息泪水。“他要成婚了……”
她总以为自己能痴痴守在一旁看冲云成就大业,但现在她确认自己错的离谱。这份难以言喻的心痛和不甘愿,就是……忌妒吗?
“你若愿意给我时间,哪怕兵法武术,我都愿意拚命学,我不会永远只是个空口说白话的假巫女,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偏是要娶她?”
她不甘心又如何?冲云不愿选她啊!
最后她三天三夜不见众人,再次出现元老会与群众面前却是沉声下令。“我将前往东南霁寒山隐居,为猲弋斋戒祈福。”
她不顾众人阻挠,坚决离开这伤心原野。这该是最好的抉择吧?
“巫女愿向上天祈福,我等自当领命。”穆冲云乍听这消息,只是全力驳斥元老会留下巫女的决议,反而微笑同意她请求。
他的笑容看在她眼里却是美得让人心碎。以为他至少会顾念她的用处,谁知他连句开口挽留也没有。
“别了,元帅。”可即使他不属于她,她仍爱着他,所以即使心极痛,她也愿为他的大业虔心祝祷;他能得偿心愿,她了无遗憾。
三年倾心思慕,她不悔。她仅是小小孤女,但他给她可以依靠的温暖臂弯,也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家;是她自己弄砸一切。
所以她不怨他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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