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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的男子。
“华少侠!既然皇上信任你,一意要将此事交由你处理,我也不再多语,可今儿个,当着众人面前,我要你立下毒誓……”她顿了顿。“倘若这项计画出了任何闪失,如果朱昭漓自冰中脱困,我要你答应我,毫不犹豫——立即杀了她!”
男子不吭气,半晌才出了声,“此事牵连甚广,在下理会。”
“不单单是理会而己,”周太后用着尖刻嗓音起身迫近他。“你若不愿立下重誓,那丫头我即刻便遣人给杀了,以绝后患!”
男子沉默良久,在众人目视里举高了手掌。
“我华延寿今日起誓,绝不在当今圣驾尚在人世时让朱昭漓脱离冰魄命途,如有违誓……”他停了停,“五雷轰顶,绝子绝孙!”
“换言之,”周太后冷着嗓,“若果朱昭漓不服安排,你会帮哀家杀了她?”
华延寿缓缓点了头。
当时的他并不知晓这项决定不单只改变了朱昭漓的未来——
却也在同时改变了他的。
可在当时,除了帮这无辜姑娘取得开赦延命外,他似乎已然没了选择。
就这样,一场深夜密会,决定了个十六岁少女将囚置于冰牢中的未来。
“一曲新词酒一杯,
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园香径独徘徊。“
马背上男人无语睇着前方那穿梭在桃花丛间,轻轻吟唱着小曲儿的少女。
男人向来冷漠的神色里出现了丝不自觉的温柔,一种只当属于情人之间的眷恋眸采。
“华大哥!”
那穿梭在花间的精灵朝他笑盈盈奔了过来,自小生长于深宫,鲜少有奔跑的机会,不过是几步路便跑得她气喘吁吁酡了腮,少女举高了手上的桃花枝,圆睁的眸子是稚气的。
“怎么你们外头的花都比我们宫里的还要开得大呢?”
“因为外头有自由的空气,”华延寿敛下半天移不开的眸采,试图漠着嗓,她只是他的任务,他却得时时提醒着自己。“和自由的雨水。”
“那就难怪了,”朱昭漓闭着眼舒展着胸,“这几天我总觉得特别开心,原来,是因为嗅着了自由的空气,华大哥!”
她再度提出问题。
“可无论宫里宫外,咱们头顶就只有同个日头吧?”她笑得娇柔,比手上的桃花还要绚丽夺目。
“阳光是公平的,一个人活着若见不着外头的阳光,”她喟然起了怜心,“那可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华延寿不出声将马踱远,人虽是活着却无缘得见天日山川。
她可知,再过几天,这却将是她的未来!
“这一路上你都还没教我医术呢!”朱昭漓跟紧着,眼底满是认真。“自从那天堂嫂跟我说让我同你一块儿去习医术时,我就一直雀跃着,虽贵为公主,但这一生我还从不曾认认真真想过自己未来的人生。”
她眸中绽着兴奋的光彩,“若我当真能够济世行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那就不用再理会太后老想把我指给哪位公卿贵爵的婚事了,”虽微噘高了嘴,她的神情却依旧是柔美动人的,“我才十六,压根没想过嫁人,更没想过让别人左右自己的一生!”
“不让别人左右一生?”华延寿淡睇着她,在柔弱外表下,发现她与外表并不相符的性子。“难不成,你有把握可以自己决定一生?”
“没把握,”她红红脸说得老实,“可总得试试呀!”
“喏!欠你的十两银子。”她塞了银子到他手里。
“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她稚气地笑着,“我早说过我是不欠人的,不过,我一直很好奇,那次在街上咱们是头回见面—可你却仿佛知道我?”
“江湖上有个传言,”华延寿别开视线眺着远方,“前景帝遗下幼女,诰封昭漓,是当世最美丽的女子!”
朱昭漓酡红着睑没出声,只听他淡淡然续语——
“所以,我听过你的名字并不为奇。”
她没再吭声,由着他一把将她拉上马坐至身前。
“咱们上哪儿去?”
“鬼墓山!”
“好阴森的名。”
“死财门人住鬼墓山巅,”他并不在意,“相得益彰。”
“到那里之后,我就会展开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吗?”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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