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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入禅并未在金将晚眼中看出欣赏之色,不禁有些着急,随后想起范康教导的“持之以恒”,就收了剑,喜怒不形于色地跟在严邈之身后,随着金将晚向前去。
金将晚额头肿起两个犄角,又披头散发,心内抑郁不已,忽地想起什么,问玉入禅:“你是老九还是老八?”
“晚辈家中齿序老九,名入禅。”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金将晚心说玉入禅怎地跟传闻那般不一样,玉将军可是一直说玉入禅是个懵懂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如今看来,虽不老道,却也并非不懂世情。待一步步向前,终于走到玉破禅身边,见玉破禅比玉入禅稍稍胖一些,也更英气一些。
玉破禅梗着脖子看向金将晚,见金将晚披散着头发,一双眼睛跟金折桂、金蟾宫相似,都是弯弯的凤眼,虽穿着一身铠甲,但却满身文弱之气。
金将晚不好跟晚辈一般见识,只得先放下…身段说:“贤侄莫怪,一时着急赶路,是以……”
“若当真着急,便不会如今才来。”玉破禅轻笑,向队伍里看了眼,“不知哪位是金将军的大侄子?”
“家侄不在,贤侄找他有事?”金将晚忙问。
玉破禅笑道:“令侄子去大破扬州了?恭喜恭喜,奇功一件。”想起阿大说扬州城里宁王的几个公子闹得四分五裂,心知便宜叫金家大侄子捡去了,心里很是为阿大不服。
阿大因金折桂的缘故,便也向金将晚看去,见金折桂比金蟾宫还像金将晚,长叹一声,事隔几月,再回首,只觉得昔日种种,就是一个笑话,笑过就罢了。
金将晚觉察到玉破禅的敌意,又听他竟然洞悉他的算计,不禁又将他看了一遍,心道:心智倒是比老九强一些,可惜性子不好。摇头故作不解:“他男儿意气,我强他不过,只能放他去。”心急要见金折桂、金蟾宫,便话不多说,赶紧要向乐水县城去。
“金将军,你一日看几遍《论语》?”范康抱着断腕问。
“……两遍,范神仙?你也在?”金将晚忙问。
范康、梁松等人满脸笑意地见过金将晚。
金将晚心里狐疑为何要问《论语》,便又驱马向前,一路总有人问他读几遍《论语》,看严邈之吞吞吐吐,就问:“为何都问本将军看几遍《论语》?”
严邈之尴尬地道:“小姐说,将军把《西厢记》裹在《论语》里偷看。”
金将晚脸色微变。
玉入禅赶紧给他解围道:“六妹妹不懂事,定是她一时戏言,看错了也不一定。金伯父家定没有那样的书。”
“……你知道什么是《西厢记》?魁星说了是《西厢记》?”金将晚瞥向玉入禅。
玉入禅先疑惑金将晚怎地将矛头对着他,随后醒悟到自己话里在说金折桂知道且看过《西厢记》,忙要辩白,一时词穷,只能闭嘴。
“小姐说是有莺莺还有红娘的书。看她懵懵懂懂,应当是不知道是什么。”严邈之道。
金将晚点了点头,懊悔地想金折桂什么时候发现他的书的?
“将军。”严邈之犹豫着要不要把金折桂仿佛在生他气的话说出,等金将晚进城一会子自言自语地说“魁星、蟾宫怎没迎出来?”的时候,才低声道:“小姐知道将军跟玉将军的约定了,她……”
“在生气?”金将晚蹙眉。
严邈之点了点头,又见城内有事,便叫玉入禅带着人去料理。
金将晚沉默不语地牵着缰绳向内走,因多年来跟金夫人有些不愉,此次因金夫人撇下金折桂、金蟾宫先回京,二人更是彼此视为仇雠,再听金折桂因他与玉将军的约定生气,不禁在心里一叹,待玉破禅等人走开,只他与严邈之并一众亲信向县衙里走去,方才开口:“邈之,朝梧是金家大孙子,又是皇后娘家女婿,是以本将有些事,也只能无可奈何。只是他风头虽足,后劲却不足。你早早准备,待扬州拿下,日后整顿扬州,就看你的了。”
“……末将乃是武将……”严邈之忙道,金朝梧乃是金阁老大孙子,金将晚帮扶他,也合情合理。
金将晚疑惑地看着坍塌的县衙小径的“青草”,嘴里说:“太多‘后起之秀’了,若不是太皇上还在,只怕我们这些老臣都要被‘后起之秀’取而代之。料想过后几十年也没仗可以打了,早早地拿到实缺,比抢功劳进京面圣实在。”
严邈之收敛神色,惭愧地拱手下跪:“末将原本不知将军的盘算,只当将军……是以心里有些腹诽将军……”
金将晚背着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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