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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花枝般年轻,却又小鸟般的可怜的小孙女儿唱得也真好听。
慕容飘盯着小孙女儿的嘴,苦苦思索着。
那化子和“卖唱”有什么联系吗?要不怎么他慕容飘一看见卖唱的祖孙就想起那化子呢?
慕容飘不认为自己这是吃饱没事干,闲操心,他要做的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不能不多看看多想想。他可不想再出一回纰漏,不想放过任何有可能破坏他大事的人。
他一定要想出那化子是谁。
燕京市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用“红尘十丈”来形容,绝不过分。
突然,一阵高亢的歌声响了起来,还伴着沉厚的“笃笃”击节声: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
列宅紫宫里,飞宇若云浮。
峨峨高门内,蔼蔼留王侯。
自非攀龙客,何为欻来游。
被褐出阊阖,高步逐许由。
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这人唱的,竟是左大冲的《咏史八首》之三,诗中的气魄被他浑厚的嗓音发挥得淋漓尽致。
市人有的止步愕然,有的面带不屑,有的人皱眉说烦死人,有的人点头微笑意似推许,也有的人似乎被触动情怀而揪然长叹。
高兴的只有顽童和混混儿们。
有热闹着的时候,他们怎么会不高兴呢?
他们都朝歌声响起的方向拥去。他们要去看热闹。
歌声却走了过来。
一个粗布白袍、气宇轩昂的虬髯大汉缓缓走来,一边走,一边亮开嗓子高唱。
谁见了他不可一世的风采,也都会在心里赞他一句“好汉”。可现在许多人心里却是在叹息:
“这人看起来蛮像条好汉的,怎么疯疯癫癫的?”
想想也是,若非有毛病,谁会在大白天,在闹市上旁若无人地引吭高歌呢?
紧跟在这大汉身后的,是个屠夫模样的莽汉,阔口大腮,满脸横肉,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这莽汉敞着衣裳,坦露出肥胖的肚皮。
虽然这莽汉一双环眼中精光四边,虎虎生威,和虬髯大汉比起来,还是显得有点失色。
这莽汉左手托着截竹片,右手执着根铁著,击节和歌,使那大汉的歌声增色不少。
知古的人都知道,这莽汉是在击“筑”——一种十分古老的乐器。
唱的是古歌,奏的是古乐,已足令人惊讶,而唱歌击筑的竟又是这么样的两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虬髯大汉正在唱一首李太白的《古风》中的“秦王扫六合”,刚刚唱完第二句“虎视何雄哉”,忽然有一个低沉含混的声音响了起来:
“错了!”
虬髯大汉一惊,停了下来,莽汉也停下著不击。他们环视四周,想找说话的人。
四周人倒是不少,可都是挤挤挨挨看热闹起哄玩的混混儿和顽童,没有一个打眼的人物。
那声音又响起来:“荆轲高歌燕市,旁若无人。你们还没到‘旁若无人”的境界,可叹,可叹!”
虬髯大汉和莽汉面面相觑,不仅震惊,而且惶恐。
虹髯大汉悚然垂首道:“阁下教训得极是,关某佩服。”
莽汉叹了口气,道:“好高明的‘腹语术’!人说燕京市上,藏龙卧虎,老巴今天算是服气了。”
那个声音说道:“你倒真识货!只不过荆轲高歌之时,击筑的是高渐离,而非专诸。”
莽汉一怔,旋即大喜:“多谢!”
专诸也是个屠夫,而且是青史留名的屠夫。后世任何一屠夫,若能被人比作“专诸”,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你想这莽汉怎么不高兴?
只可惜他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他只有团团一揖,以示答谢。
虬髯大汉朗声道:“阁下若有兴,何不也来高歌一曲?”
莽汉也大笑:“对呀,对呀!阁下,你要是不愿唱歌,击筑也行啊!”
一个肮脏不堪的化子站在人群外面一处巷口边,笑道:“只可惜,高渐离也不是化子。”
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他。
有人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文静腼腆的化子,乞丐中的雅士。
虬髯大汉和莽汉分开众人,抢了过去。虬髯大汉抱拳道:
“阁下世之高人,今日肯一现侠踪,实在是给足了我兄弟二人面子。在下姓关,关啸,仰天长啸之‘啸’。”
莽汉一揖到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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