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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琰闻言笑了,浑身都颤着,他不敢想象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他很清楚司空镜和冷雪、公孙玉的关系,公孙玉和冷雪对司空镜而言就像习清阑一样的重要。
虽司空镜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可他们的关系却是平等的。
因为关系平等,所以冷雪和公孙玉才会心甘情愿的听其调遣,为其出生入死无怨无悔。
“他司空镜有什么资格为皇,感情用事,一无所成。”叶链责骂道。“琰儿,当年是为父错了……”
“当年之事,提之何意。”叶琰冷眼望着这个已经年迈的男人。
其实,这个年迈的男人并不年迈,他也才四十多岁,五十岁不到。他也还年轻着,偏偏那双明亮的眼睛,已经被血腥气给蒙的暗淡无光了。
叶琰沉沉的道出了三个字,“停下吧。”
叶链怒转过身,冷哼了一声,又喝了杯茶,将杯子狠狠的摔倒了地上,“不可能,梨姜不灭,朕死也不能合眼。”
叶琰似个冰人般坐在位置上,无神无情,目光迷茫、呆滞。
“明日就随朕回朝,朕会将天下交予你之手,半月后由你亲自领军攻破梨姜之城。你没有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还不想让司空镜死的话。”叶链威胁的道。“朕要亲眼看着他毁在你的手里!”
叶琰无声的笑了笑,笑的凄凉。
叶链说完了他的话,走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今夜,月凉如水。他身披单薄白衣,默默的站在窗前,望着月,似在思考着什么,却更像是已睡着了。
福寿来到了叶琰身后,低声唤道,“太子。”
叶琰好像也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可他却连动一动,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懒得露了。福寿又靠近了些,“殿下。”
叶琰闭着的眼睛睁了开。依然没有说话。
福寿知道叶琰在听着,小声的道,“不是圣上让奴才来劝殿下的。奴才来,是给殿下看这个的。”说着,福寿讲一根暗红色的简递了过去。叶琰看了一眼,流了两行泪。却也没出声。
福寿知道叶琰看见了,所以他走了。
叶琰身边的人,如今也只剩下福寿了。好像叶链走到何处都会带着他,而他偏偏又是叶琰的人。
第二天,叶琰接受了叶链的条件。因为他没有选择,司空镜中毒的事他知道了。昨夜福寿告诉他的,解药就在叶链手里。
妥协,不过是因为他还想再见一次司空镜,忽然间,他也不明白司空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想要弄清楚这个疑问,他妥协了。
回朝、登基,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
举兵、进攻、一切也都按照计划在进行,那都是叶链的计划。而他不过是叶链手中的一颗棋。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叶琰和叶链坐在绿草坪上,一堆篝火前。
叶琰问道,“皇兄和欧阳风的死,你何曾后悔过?”
叶链道,“为何要后悔。他们的死是必然的,为父只需要一个能够一统大权的儿子。”
叶琰道,“看来你的选择真是错误的,皇兄比我更合适。”
叶琰又道,“梨姜国破,将解药给我。”
叶链点了点头,“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半个月内拿不下梨姜,你连给他收尸的资格都没有。”
半个月,又是半个月。
原来,只剩下半个月了。
登上高楼,远方,燎燎火焰之光映红了夜空。司空镜依着高栏咳嗽了两声,习清阑拿过一件袍子给他披上。
上一次,叶链放他走了,只因叶链要他死在叶琰的手中。
叶链似乎很喜欢看这样的戏码。越是血腥,越是至亲至爱,他越是喜欢。
才秋末的时节,司空镜就已受不了这寒气了,以前如铁般的身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弱不禁风了。
司空镜道,“据说是他亲自领军?”
习清阑道,“不是,他是先锋。”
“呵呵……”司空镜冷笑道,似不相信,“堂堂一国之君,怎做起先锋来了。”
“是叶链的意思。”习清阑道。
“降书可理好了?”司空镜问道。
习清阑道,“已理好了。”
司空镜放心了,“国破之时,杀了叶链。”
“嗯。”习清阑应道。
司空镜又望了望天际,裹紧了袍子,“你先去吧,朕想一个人站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