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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敛了面上的笑认真看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Dieter的态度了?”
我不好意思地微微侧了侧头:“啊,舞会的时候他和Cadence小姐在走廊上说话,不当心给路过的我听见,然后事情基本上就比较清楚了。有时候感觉我的运气其实还是挺好的。”
他抚弄着我头发的手稍稍往下,指尖描摹过耳郭的形状,轻轻按在耳垂上。侧下头,却是抬起眼来看我,声音压沉却是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挺好而已么?”
又来了,故意地试探我薄弱得不能再薄弱的意志力。我撑着浴缸冰冷的边沿靠向他,靠到几乎呼吸交汇的近处,却没有触碰,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暖暖的气息打在他的唇上:“我所有的运气都在你身上了,以至于其他方面的运气一直实在不怎么样。”
他的眉目松开,象是一瞬间化开了许多的柔情。手指向后,穿过发丝托住我的头,想要将我拉向他,微微眯起的眼里已经起了一层氤氲。我赶紧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稍稍地用力,红着脸摇头:“不可以不可以,还在说正经事情。”
他没有妥协地在唇上轻轻地吻了几下:“嗯,还有什么问题?”
我的意志动摇得如同旗帜一样随风飘荡,用力想了一回才想起来刚才在说什么,连忙抓着那思绪往下问:“会让执事君在身边,仅仅是因为刚才说的那个原因么?”
他微微放开我一些,只是仍然含着笑看我,一双眸子里面尽是不言的风华。然后装做什么都没有的样子转开眼去,稍稍顿了一会儿,才说:“也并不是。Dieter虽然对你的身份有排斥,但那是建立在他虚构的政治立场上面的,暂时还没有足够的力道来抵消他对你本人的好感,这个样子或许还是放在身边的最安全的人选。另一方面,你对他有一定的依赖性,这种依赖性并不是能一下子快刀切断的。况且在这个阶层里面,可能还有许多我无法顾及的方面,Dieter料理起来都是得心应手,这样的人不用,再去找一个同等得心应手的就难了。至于其他方面的,Dieter一直是温和的保守派,就算是有异议或者其他的一些什么,一般都不会用激进的手段。要让你在以最少伤害为前提的基础上,了解我们所处的这个阶层,或许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对待Dieter的打算是最好的方法。”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正诧异,就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抬起我的下巴,一下子就撞进了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面。平时不敢多看的眸子敛去了所有的笑意和淡漠,直直地看向我,似乎是不想错过我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接着说下去:“可是我错了,梳,我要的不是让你适应这个阶级,也不是一个得体光鲜的侯爵夫人。我应该把你好好地包起来,一圈一圈地,不让任何人看到、碰到、伤到你。我不需要你体会人情的冷暖,也不需要你知道世态炎凉,就像我求婚时候承诺过你的一样,我想要给你的是整个世界的美好,和整个世界的幸福。而这一切所需要的只是你的允许而已。”他的睫微微一动,眼垂下去然后勾起了一丝笑来,牵住我的手立起身,然后在我跟前单膝跪了下去,又抬起眼来看我。那双眸子含着笑,又含着一派水一样的温柔,一些期待,甚至些微不加掩饰的紧张在里面。
那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爱着的眼神击中了我心中一处,瞬时眼前一模糊,就感觉两条热线顺着脸颊滚了下来,立刻用手捂住了嘴,按下了哽咽的声音。
他轻轻地吻在我的手背上:“虽然这不是我打算的地点,婚戒也还在店里没有完工,不过看起来似乎已经是最合适的时间了。梳,你愿意给我这个荣幸么?”
我一下子也跪下来抱紧他,像是等待了许久,努力了许久之后,终于实现了的愿望。我用力咬住唇想要忍住眼泪,他轻轻地吻着我的耳垂,抚慰似的拍着我的背,可是眼泪却更加汹涌,哽咽的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我只有用力地抱住他,像是生怕他在我回答之前就跑去了别处。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我轻轻地拍我的背,等着我的回答。
我几乎将唇咬出血来,把哽咽都强压下去,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口来:“我愿意……我愿意!”
他听见了绽开一笑,如同百亩的花田一瞬开放般的美好,黑色的眸子里面盈满了光彩,像是倒映了一整条银河的繁华。他把我抱起来擦去了泪痕,却不劝我,只是说:“你今天就哭个尽兴,之后的日子里面,我连叹息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的。”
我听了一笑,又是眼泪:“童话里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的那种结尾?”
他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