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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地拿起饰针在她垒起的长发周围系上白纱,把两条光彩夺目的耳环串上耳垂。
一待结束,她便站起来,命人拿来琉璃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瞧。她挑剔地摸了摸礼服,转个身,审视头上的发冠,然后皱着眉头说不满意──服装、头发,全都得重新来过!
从中午就忙碌到现在的侍女们肚子里叫苦连天,一个年幼的小鱼精累得昏厥过去,被抬出屋子。爱兰格斯冷冷地说,继续,直到她满意为止。
她的声音透过墙上的细孔传入了隔壁的待客室,尽管听上去百般刁难,房间里的客人们却暗自高兴。因为爱兰格斯越是挑剔,也就意味着他们进行仪式的时间越充分。
炼金术士久里安推开长桌和沙发,把他的炼金炉架到了屋子正中。萨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炉火映红了他一张削瘦的脸。一系列挫折和打击曾经把他弄得憔悴不堪,但今天厄运终于走到尽头了,正像血巫子所说的,“生命不可能总是重复悲伤”,他感叹命运的难以捉摸,怀着忐忑又悸动的心情守候在一旁……啊,等待的时刻多么难熬,他不得不借用说话来掩饰紧张。
“久里安先生,让我来帮帮你吧。”他说。
莎拉听到了朝思暮想的声音,一时情难自制,禁不住抽泣,说话也含混不清。
德纳斯穿着华丽的新郎礼服,支走了所有仆从,自己站在房间的另一头,眼睛看着门外,以防有哪个稀里糊涂的小妖精摸错了门冲进屋子里,把事情搞砸。自前天开始,他便十分消沉,也不和莎拉说一句话,只有两只眼睛透出某种肯定的意味,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这时听到哭声,德纳斯一阵难过,心浮气燥地要求她别哭了,他说:“萨克萨克……你已经叫了他上万次了,究竟还要叫到什么时候?”
“让我多叫几次又有什么关系?”莎拉呜咽着回答,“这个仪式又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假如我死了,便再也没机会呼唤这个名字了,我为什么不能多叫几次呢?”
“傻瓜,你纵然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那家伙吧。”德纳斯怜惜地说,虽然他对仪式持百分百的信心,仍然觉得她的话很伤感。
“噢!德纳斯,我不准你这么叫他,你得称他为先生。”莎拉抗议,把德纳斯气得不轻。
“原来你是如此地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家伙、那家伙,我偏要这么叫。”
“你真像个孩子!”莎拉停止抽噎,咕哝道,但和德纳斯的对话使她放松了不少。她有时隐隐觉得,德纳斯并非真的孩子气,只是喜欢撒娇,而且总是爱挑她忧伤的时候和她斗嘴,借以分散忧愁。
那个孩子气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说:“莎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多喜欢那家伙?比喜欢我还要喜欢吗?”
“我不想使你难过,但既然你这么问……嗯,是的,而且更甚过喜欢我自己。”莎拉直截了当回答。
“告诉我你很严肃。”
“我是认真的,德纳斯,你的问题太多余了。”
她以为德纳斯又要发作了,细心聆听隔壁传来的动静,但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感到有些许心慌,正要出声喊德纳斯的名字──爱兰格斯站了起来,再一次走到穿衣镜前端详自己。这一次她满意地点点头说,露出肩膀的妖精晚装比较适合她的身材。
久里安先生急忙催促道,必须赶快举行仪式,时间不多了,因为等爱兰格斯上好妆,礼堂的庆典就要开始了。
“你准备好了吗?莎拉小姐!”
“是、是的。”莎拉急切地想要抓一根支柱来镇定自己,但这想法是那么可笑,她只不过是个灵魂,能拿什么来抓,又能抓住什么呢?
德纳斯向久里安点了点头,接着炼金仪式便开始了。老炼金术士沉着地吟唱魔法,一切都有条不紊,莎拉感觉自己开始翻滚,溶化,瘫软成了水一般的物质,并从原先的身体里剥离出来。与此同时,德纳斯慌里慌张的祈祷声也在耳边越来越轻,渐渐听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萨克滚热的鲜血流淌到新的躯体里,光明,温暖,一尘不染,那样强烈而执著地唤醒了她新的意识──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虽然十分模糊,也足以令她激动得不能克制。
“神……神啊!是你怜悯我吗?我还活着!没有谁抛弃我,命运没有,爱和情没有,抛弃我的只有那愚蠢而悲惨的过去!这是我吗?”她不仅怀疑道,“我这个饱受欺骗和利用的灵魂,真的有资格拥有新的生命吗?”
整个仪式当中,德纳斯始终平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个旁观的局外人,唯有在萨克割开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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