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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那个志愿者到底是谁?”
“我用不着去问她,自然还有别的途径找到人。”
“也就是说,你跟对方交涉过了?那个人还是不愿意?”
“她是愿意的,不过也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是我不愿意。”
柳葭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说动了那个反悔的捐献者,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没有答应对方的条件:“什么交换条件?先不管是什么条件,总之你可以先答应下来,之后再慢慢补偿,也未必非要按照对方说的做。”
容谢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她:“柳葭,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如果我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反悔。一旦摧毁了自己的诺言,那么我的话在你眼里、在大家眼里,都会变得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推翻。”
柳葭都没想过他会如此正经地教训了自己一顿,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你考虑得很对,是我太冒昧了。”
容谢看着她,眼神又和缓下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笑道:“一点都不冒昧,我知道你是在关心以诺,爱屋及乌,这个道理我懂……”
他根本一点都不懂。柳葭冷笑,正准备一句话戳破他自作多情的想象,可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又没忍心,便悻悻地不说话了。
——
出了火车站,改换大巴,路上好几个小时只进食过一碗泡面,天气也渐渐阴沉起来,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刘芸安慰他们:“这里是山区,经常会下雨,不过现在还不到雨季,应该马上就会放晴。”
容谢在路上的时间大部分都在打手机游戏,他有些心事,那张似乎天生带笑的脸孔看上去也变得些微冷冽。柳葭坐在他身边,身体有点不可自制地随着大巴颠簸摇晃,她刚想去问问他是否还是在意那个署名是秦卿的邀请,可是转念一想,打扰他的自我担忧就是剥夺了他的人生乐趣,她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
事到如今,她已经变得无所谓起来,反正没有证件,身上只有几百块的现金——而这现金还是借来的,她也没有任何被谋财害命的价值了。大巴一路晃进了一个小镇子,那个镇的地理位置已经超越了她的地理常识非常之多,不太平整的路上一次只能过一辆车,地面上还有被碾压出来的车轮痕迹。
可是在小镇下了车还没完,还要继续往山里去。刘芸负责交涉,找镇里的人帮忙带他们进去,最后付了高价找到三辆电动车,两人挤一辆往山里进发。
开车的小哥也一路唉声叹气:“你们挑的时间也不好,看这个下雨的趋势,就怕山体滑坡,就变成你们走不出来,我们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柳
葭其实有些打退堂鼓了,她觉得不管是她的钱夹不翼而飞还是容谢收到了秦卿的邀请,这两件事其实都是不太好的预兆,可是没有人提出临时换地方,她也就不太好提。容谢已经把手机收起来,凝视着山边的草木山石,隔了片刻忽然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应对妥当。”
☆、第三十一章
那间民居里镇子不算太远,助动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到附近,剩下的路需要人走上去。空中漂浮着的雨丝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密,隐约有暴雨倾盆的趋势。他们不断地加快脚步,到后来都开始一路小跑起来,总算在雨还没有完全下大之前达到了目的地。
那个民居原来是几十年前当地的一个小老板开的客栈,那时候总会有些采风的作者和画家到山里来,一住就是个把个月。时间一长,这个地方便也被口口相传,渐渐有些驴友也会相约而来。
后来那老板年纪大了,觉得在山里进进出出不方便,便住在镇上,有驴友预约来住宿,他才会进山收拾下东西。
柳葭看着前方雨幕中渐渐清晰的那座民居,白墙黑瓦,约莫有两层楼高,安静地伫立在山崖边上,给她一种有点阴沉的错觉。
那个叫林宇萧的化妆师第一个跑到客栈门口,伸手一推门,那门便应声而开。他不由奇道:“这老板倒是很有趣,居然都不锁门。”
柳葭猜想着大概因为是在山里,进出都不便,实在也是没必要锁门。而且每年防火期,都会有护林员进山,他不锁门也是为了让护林员可以在里面落脚。
刘芸脱下背包和外套,甩了甩被雨水濡湿的头发,先去了厨房查看。这件客栈的厨房还是灶头的那一种,墙体都是最简单的白墙,灶头上有一块被熏得焦黑。她打开柜子,只见里面的米缸是满的,下层还有各式罐头,层层叠在一起。她又回到客厅,拍拍手:“考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