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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紧紧的拧成一团,问顾临怡道:“我从前总不愿相信。可是她确实回来了,为了你我。她或许,恨咱们。她或许,”贤妃忽然语顿,沉吟着笃定的说道:“不,她必定是要来报仇的。她要报复咱们!”
顾临怡漫不经心的抬首,凝着秦妍,幽幽一笑,“若真是她,真是为了报复要害你的孩子。那似乎她更恨你一些!”顾临怡心间一动,面上带着柔婉的笑意,温软的问道:“为什么?你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儿?”
贤妃极力的在思索,眉头紧蹙,下意识的说道:“你明明都知道,你明明都知道当初秦家……”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完。
顾临怡笑眼微眯,进前两步低低与贤妃道:“我劝你一句,你当初既然狠下心肠去对付她,就别到现在才后悔。斩草不除根,留到往后,必成祸患!”
贤妃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顾临怡,似是想从她的神情中瞧出什么。可顾临怡明丽的脸上,却是半分旁的神色都寻不出来,只是带着平淡无波的淡然笑意。
“无论她是不是青萼,她都是害死你皇儿的凶手。如今大皇子没了性命,可那个人……啧啧,还是好好的活着呢。说不准哪一天,就会从冷宫里出来。”顾临怡的声音带着些许怨毒与嘲讽,将这一番话说完,见贤妃怔忪的站在原地,方志得意满的转头,只剩下贤妃独自站在太液池边。
直到夜幕降临,秦妍都未回过神,任四周如烟漫过的黑暗,将她吞噬。她的心一点一点的,也在被什么吞噬殆尽。
注:1《庄子?知北游》:“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
☆、第37章 老谋深算
已经是初夏时节,夏风徐徐,还未染上闷热。一轮艳阳高照,晒得颐宁宫重重的琉璃瓦金灿灿的耀眼。颐宁宫花园的小亭子,被掩在青苍的树荫中。那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漏下来,斑驳的落在太后的身上。她秋香色填金绣万字的薄落衣裳,在细碎的阳光下,照出了淡淡的光华。
太后恬然惬意的靠坐在亭子里放着藤椅上,凉风似玉,扑面而来,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光了。
“哀家如今能过着如此富贵闲人的日子,还要多谢端敏皇后。”太后的声音有一瞬的沧桑幽深,淡淡的与踏月道。
踏月晓得,这是太后又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她含笑,一面用团扇为她赶着风凉,一面恭顺的回道:“太后又念起端敏皇后了,算一算,没几日又到了端敏皇后的生忌。”
太后微微牵唇,闭目再不看这周遭的景致,道:“人老了,记性也不大好。怪的是,眼前的事儿总记不住,从前的事儿倒是越来越清楚。那会儿哀家与端敏皇后在大雪天里跪在颐宁宫门口的事儿,历历在目,就好像昨天的事儿一样。”
太后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便递声进来道:“皇上驾到。”太后闻言,微微睁眼,却也不起身。仍旧闲适的坐在那里,偶尔将藤椅前后晃一晃。
霍延泓提着前襟迈入园子,这一身藕色的薄缎袍子绣满了螭龙,虽有灿灿的阳光加身,浑身却仍旧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清。便是唇边的笑意,也似乎因为刻意的僵持流露出寡淡的味道。他进前道了句:“太后安康”,便极随意的坐在太后身边的石墩上。
太后微微坐直了身子,带着和煦如春风一般的笑意,道:“下了朝过来的?”
霍延泓道:“是,今日朝堂上再提立后一事。”皇帝眉目清淡,丰神朗俊的面上,带着凉薄的漠然。
太后瞧在眼里,一笑道:“可皇上不想立后,这些朝臣,总喜欢做那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儿。聒噪无趣,”太后笑意更浓,似有些故意的,竟现出极少有的俏皮,玩笑道:“逼的皇帝偶尔想将他们都推出去砍了脑袋才能得个清净。”
霍延泓嘴唇微微牵动,有些不置可否的一笑,“太后觉着呢?”
太后抬首止住了踏月挥动的扇子,让亭子里的诸人都退了下去,只留她与皇帝。
“六宫之主是天下事,也是皇上的家世。不可一日无主,但皇上若是一直空悬着也没什么不妥。端看皇上自己个儿的意思。”太后悠闲的说着,看了看皇帝,极随意的开口却带着她老辣的眼光与智慧,低沉的说道:“只是立后,牵扯前朝各家各族的势力,皇上务必三思而后行。顾妃……”太后提到顾临怡,声音在一瞬间冷淡下来,“顾妃不是不好。不过,顾家原本就是后族,累代公卿,泼天的富贵。实不该再助长他们的势力。至于旁人,哀家瞧着,都无可无不可。”
霍延泓眉心一沉,似是将太后的话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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