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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心事吗?”
百雨人抹了把脸,已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月光下那张雪白的脸孔几乎要反光,青色的筋落红色的血丝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谢谨对这张脸已经很习惯了,看久了还觉得挺好看的,她毫无心理压力地继续吃点心,“怎么了,什么事那么慎重?”
“谢谨,你无情吗?”百雨人严肃地说道。
“噗,”谢谨差点把点心喷出来,好不容易才把点心咽下去,见百雨人还是严肃地盯着他,只能正色问道:“为何这样问我?”
“刀谱我研究了许久,若非绝情,绝不可能练成。”
原来是这样,这个刀客爱好者跑去研究无情刀谱了,的确,非绝情绝义之人是不可能练成无情刀的,但她不是人呀,她是由结合了原主记忆性情的混沌意识,哪是常理能解释的。
“无情刀练成之后便可随心所欲,”谢谨挑着合理的方式说明,“所以我现在也算不得无情。”
百雨人道:“那你喜欢我吗?”
谢谨瞪大眼睛,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考虑到百雨人在某方面的天真单纯,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喜欢你呀,我们不是说做一辈子的朋友。”
百雨人黑了脸,转头跳下屋顶跑了,留谢谨一个人在夜色中凌乱,这个怪人,难道情窦初开了?
情窦初开的百雨人十分别扭,除了瘸子戈达尔之外又没人可以倾诉,可戈达尔在谈情说爱方面的理解力远没有在阴谋诡计上强,对着他说是对牛弹琴,于是百雨人天天在地牢里抓着痛不欲生的明渊叨叨。
“我已知道我喜欢她了,可她好像不懂什么叫喜欢,是不是她年纪太小了?”
“你喜欢谢重山,为什么要写信跟他说他儿子死了呢,你太坏了,你这样不叫喜欢。”
“我喜欢她,我就对她很好。”
“不过谢重山只喜欢他妻子。”
“他妻子是不是你抓走的?你别不承认,我都查到了。”
“你本想杀了她,却发现她已有了身孕,去母留子,故意折磨那个孩子,见他长得与谢重山几分相似,后来才留下他吧。”
“你这样做,留下了什么?英雄庄也没了。”
“我不能告诉谢谨,她若知道管宁是她师傅的骨肉,定会自责的,不过错不在她,都在你。”
“要是谢谨不喜欢我,那我就算了。”
“我不像你,像你这样死了也见不到谢重山。”
“我小时候身子也不好,你放心,我那点内力至少能保你十年。”
“疼是挺疼的,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等你疼习惯了,我再替你把内力抽出来重新打进去,到时候你就会更疼了。”
听着百雨人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明渊仍是一副无甚反应的样子,只有在听到管宁的名字时,颤抖的背脊透露出几分心绪。
拍拍袍子上的灰,百雨人满足了倾诉欲,一身轻松地离开了。
百雨人在这方面的思想觉醒得晚,但他毕竟十分聪慧,所以非常快地就领悟了精髓,直接从情窦初开单方面跨入了热恋,然后又迅速地单方面进入了失恋。
毕竟谢谨只把他当朋友。
而且像他长得这样古怪,不喜欢他也实属当然,毕竟她长得那样美。
于是,一品楼的属下们就整天看着低气压但仍然无所事事的楼主这里踢翻一盆花,那里拍倒一棵树。
孔一冒着被谢谨揍的危险,在院子里求她,“谢姑娘,求你收了楼主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他把一品楼拆了。”拆了一品楼之后,拆无可拆,就轮到拆他们的骨头了!
谢谨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真是不能理解,百雨人是有些怪,有时很深沉,有时又像个孩子,可他脾气不坏啊,怎么都把他当魔头似的。
其实谢谨也想找百雨人,可百雨人很自觉地已开始躲她了。
蹲在树上看着谢谨与孔一说话,百雨人心里酸酸的,苦苦的,又想去折腾明渊了。
谢谨抬头叫道:“百雨人,你下来!”这三年来,她的功夫长进了不少,有时百雨人不刻意隐藏的话,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听了她的话,孔一立刻闪人,倒是百雨人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从树上跃下。
“找我什么事?”百雨人表面看着很镇定,其实内心非常忸怩,总觉得看到谢谨有些不好意思。
谢谨看他像个孩子似的,叹了口气,“百雨人,你真的喜欢我吗?”
百雨人不说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