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页)
微浓轻笑一声,像是否认,又像懒得否认。
聂星痕到底还是担心她的身子,不禁关切道:“我听御医说你吐血了,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微浓如实回道,“我很好,吐血的时候毫无感觉。”
聂星痕闻言蹙眉,总觉得这毒颇为蹊跷,便道:“搬回宫里住吧,我也好照顾你。”
“不必了,这里挺好。”微浓仍旧冷淡回绝。
“你要如何待我,我都可以忍受;但你不该苛待你自己。”聂星痕眸色沉沉,试图劝她:“身体是你自己的,没人替你受这个苦。”
微浓没再表态,可那神情分明是在告诉聂星痕,她主意已定。
“你这是在折磨谁?”聂星痕思索片刻,索性换了一种方式劝说: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御医们着想。你忍心看他们天天往大理寺跑?这么多人为你一个人奔波?”
果然,微浓淡如烟的眉目渐渐轻颦,似是有些动摇,但仍旧不肯松口。
聂星痕疲于再劝,心上漶漫着不可言说的痛。他看着眼前这令他爱恨不得的女子,终于决定撕开表面的一切,强迫她正视他的心意:“微浓,再信我一次,就这么难吗?”
微浓抿唇不语,神情逐渐冷凝。
“重新爱上我,依赖我,不可以吗?”他不自觉地去握她的手。
微浓任由他握着自己,感受着附着于肌肤上的温暖,出口的话却如此绝情:“我曾爱过两个人,一个负我,一个被负我的人所杀。你觉得,我还敢吗?”
聂星痕心头一窒,痛楚越发深刻,令他不甘地戳穿:“可你根本不爱他。”
“你难道比我更清楚吗?”微浓笑了。
“我是比你清楚!”聂星痕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剖开了她掩藏的倔强与防备:“你对楚璃直呼其名,没有一个女人会如此称呼情郎。当年你是怎么唤我的,你……”
“我忘了。”微浓的笑意凝结在唇畔,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人是会变的。无论我们感情如何,他没负我,我也不会负他。”
“所以他死了,你也要照顾他的家人,不惜舍弃性命?”聂星痕痛声质问,不掩愤怒:“微浓,你太单纯了!你以为楚王是清白的?你以为燕楚为何而战?是他先派人来行刺父王的!你的亲生父亲就是因此而死!宫廷中哪有良善之辈?”
“别说了!”微浓根本没有动摇之色,再次转眸看向他:“我不想和你吵,行吗?”
聂星痕闭上双目,深深压抑负面的情绪:“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其实无所谓原谅了。”微浓心里有些凄惶,却不得不说:“你们都觉得,是我在护着楚王室。其实,是楚王室在支撑我……倘若没有这个信念,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是谁曾说过,对注定失去的总不肯放手,这抓紧不放无疑是对爱的扼杀。
所以她决定放手了。放开对聂星痕的怨恨,也放开对楚璃的执念。
微浓轻轻抬手想要拭泪,又惊觉自己无泪可流,眼底只有一片干涩的荒芜,如同她此刻的处境:“聂星痕,我收回我的恨意。也请你……放过我吧。”
第110章 爱的扼杀(二)
毫无疑问,聂星痕与微浓不欢而散。但翌日,微浓还是被请回了燕王宫,但不是回凤朝宫,是去了未央宫。
微浓听晓馨说,这曾是聂星痕母妃赫连澈月的寝宫。自澈夫人病逝之后,这里便一直空置着。而“巫蛊附身”的王后重回宫中,却被安置在了未央宫,怎么看都是大有文章,惹人议论纷纷。
不过还有一个女人更应被议论——明丹姝。十日之内,燕王宫换了新的主人,大批的将领、宫人遭到清洗,唯独她明淑妃依旧站在后宫的巅峰,继续执掌凤印。
宫人们口中虽不敢说什么,但微浓几乎能够想象得到流言会有多么不堪。诸如她和明丹姝“弃暗投明”、聂星痕从此“娥皇女英”此类。
御医们日日进出未央宫,替微浓用药解毒,可她腕上的紫线一再变长,待进入腊月,已经越过了手腕一路向上延伸。虽然在药物的压制下没再吐血,但她也能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她开始逐渐畏寒。
聂星痕按照惯例每日前来探视,两人倒也未再起过什么冲突。因为每当微浓表露去意时,聂星痕都会强硬地转移话题,忽略她的意思。这多少有些自欺欺人,微浓也对此感到很无奈。
腊月十五,是长公主真正的幺女暮烟岚的生辰。去年是因为聂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