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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殿下如今要赶着上朝,不比从前了。”
微浓便没再多问,径自坐到梳妆台前:“不要惊动任何人,你来替我更衣梳妆,须得朴素而隆重。”
朴素而隆重……这个要求可真不简单!晓馨踌躇起来:“奴婢虽侍奉您的起居,可不曾为您梳妆过……奴婢没这个手艺啊!”
微浓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无妨,你连饰都会打造,想必区区一个发髻也难不倒你。”
主如此发话,晓馨只得硬着头皮给她更衣梳妆。待一切就绪已近卯时,聂星逸也离开东宫去上早朝了,晓馨便请命:“娘娘,奴婢去传膳。”
夏季昼长夜短,此刻虽说已是天色微明,可东宫各处仍旧亮着灯火。微浓像是没听见晓馨的话,缓缓抬眸看向窗外,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说道:“不必了。”
微浓话音刚落,晓馨忽觉后颈猛地一阵生疼,随即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微浓及时接住她,将她扶到偏殿里躺下,才轻声一叹:“晓馨,对不住了。”
第89章 以牙还牙
燕王宫,宣政殿。
转眼间,监国已近一月光景,每日卯时,他都要在此处会见朝臣,商议国事。
宣政殿深处的龙椅高高在上,是王权威严的象征,两侧高耸的蟠龙金柱,仿佛能支起整个燕国的威仪,令人心生敬畏。
朝臣们分列于大殿左右两侧,按照武阶俯而立。聂星逸很享受这种感觉,看着所有人对自己称臣下跪,这俯览人事的畅快无可比拟,会令他恍惚生出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错觉。虽然,他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一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宝公公站在龙椅一侧,高声喊道。他虽是燕王的人,但如今监国,若是少了他在侧,聂星逸便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不知为何,朝臣们今日皆是默然,他们隐约感觉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却又说不出这风雨来自何处,为谁而来。
大约是丁久彻父的作为过分,聂星逸也感到了朝臣们的静默。而这种静默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嘲讽,嘲讽他的正妻被人调戏,他却迟迟不表态。
这对于一国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而可笑的是,他竟不觉得丁有光有什么错,他知道这是微浓的陷阱。
当你青睐一个人时,他的一切都是无尘无垢,所有的肮脏都是别人强加上的,有情可原;当你怀疑一个人时,他的一切都像是鬼祟魅影,所作所为都似隐藏着某种目的,不可告人。
在如今的聂星逸眼里,丁久彻父是前者,微浓是后者。
“既然众卿无事,那寡人先来说说几本折。”聂星逸很自然地将批阅过的奏折拿到手里:“昨日,户部上折说……”
“殿下!”一道清脆的女声划过宣政殿内,随即,一身素色宫装的女已经踏入殿内,神色凛然不可侵犯。
朝臣们诧异地看向殿门处,便听见外头禁卫军正在急切地呼喊:“妃,您不能进去!”
微浓对一切目光视若无睹,疾步走到大殿中央,肃色说道:“臣妾暮氏微浓,见过殿下。”
聂星逸眉头立刻蹙起,右手紧紧抓着奏折:“妃何故闯入宣政殿?来人,将妃请出去!”
“是!”禁卫军们得了令,终于敢近微浓的身。然而后者却猛然跪地,将一支金鸾衔珠钗置于咽喉之处,不疾不徐地禀道:“殿下恕罪,今日若不让臣妾说个明白,臣妾宁愿血溅宣政殿!”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任谁都会觉得她是在看向丹墀之上的。唯独聂星逸自己知道,她的目光根本没有看过来,而是落在了虚无之处,她在与他对峙,向他示威。
聂星逸尚且来不及反应,殿内已再次响起微浓的声音,这一次,不是清脆凛然,而是凄切愤怒:“自王上抱恙至今,已整整七十七日。臣妾身为妃,日日在龙乾宫侍疾,不敢有一丝懈怠。据臣妾所知,殿下您为求王上康健,已从六月起下令东宫阖宫茹素,您更是言行表率事事当先,不知臣妾说得可对?”
“妃孝悌为先,秉性淑敏,侍疾有功,东宫上上下下皆看在眼中。”聂星逸不提自己茹素之事,对微浓先是褒扬,而后话锋一转,才斥道:“可你不该自恃有功,踏足宣政殿。大燕自古有训,勿使妇人干政!”
“臣妾并未干政,而是来为王上、为您、也为臣妾自己讨个说法!”微浓不再给聂星逸开口的机会,亟亟续道:“臣妾此来宣政殿,是想问清楚两件事。其一,王上抱病,东宫茹素,王后娘娘与臣妾日夜祈福……此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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