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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对另一个男人动心?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笔今生今世都无法抹杀的血债!
不,这是不可能的,要让他对亓珃有那样的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但,那种仿若点点针芒的刺心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白天,黑夜,无论在宣馆书斋独坐,还是在院中小径徜徉,常常的,常常的会想起那个人。
想起他,心便痛起来,也不是很厉害,但却持久而深刻,似湍湍不息的泉流自土层深处涌上来,压抑不住的隐隐作痛,还有,压抑不住的烦扰混乱。
真的觉得自己是在面对两个人。
一个,是那恨不能杀之后快的仇人。他傲慢冷酷,视世人如蝼蚁,因着天赋的智慧与美貌,随心所欲操纵旁人的生死祸福,高高在上的冷漠眼眸从不投下同情怜悯的一瞥。
而另一个,却是那孱弱不懂事的孩子。他有柔嫩如花蕊一般的微笑,纤细的身心全心全意的依赖。即便倔强起来也是那么惹人心疼。他很真,想要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想要,让人舍不得放不下。
极端矛盾的两个面影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合,极端矛盾的情感在心中翻滚煎熬。问自己,到底他是谁?该痛恨还是该原谅?该憎恶还是该歉疚?该怀疑还是该相信……
无数诘问在脑海中载浮载沉,无数敌对的情绪在胸臆中撕扯摇摆……
秦箫望着苏允。这个男人脸上表情让他疑惑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复杂的表情?复杂到根本就看不明白。秦箫知道苏允是极沉静稳重的那种人,喜怒都不会轻易于色,但正因为此,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才更让人惊诧莫名。
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来。
“我明白了。”
秦箫满意的微笑。虽然看不明白,但显然那不是一种被说中心事的样子。并不知道他与君上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可以断定,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接受断袖之情的人。
“苏公子,在下告辞了。”
拱手为礼时,苏允已然回复了平淡从容之色,漠然的看着他,既不说话也无动作。
秦箫转过了身,唇边荡起一抹森然冷意。
下楼来,特意嘱咐候在院外的裴惜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见他出来立刻冲上前来问道:“怎么样秦大哥?苏允他……”
“嘘!”秦箫厉目一扫,裴惜风悚然住口。
“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心说话!”
秦箫一把抓住裴惜风的手,低声告诫。
“是,是。”裴惜风连声答应,看了下左右无人接近,仍是忍不住小声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上去那么久,苏允说了什么,他肯走了吗?”
秦箫冷冷一笑。
“不肯。不过,我自有办法逼他走的。”
“呵!”裴惜风望见秦箫脸上的森冷笑意不由兴奋起来,低声笑道,“秦大哥的手段小弟许久未见识了,上一次还是燕楚那不知死活的小子,自以为比大哥更相像就恃宠而骄,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少拍我马屁。”秦箫斜睨了他一眼,手上却紧了一紧,把裴惜风柔若无骨的一只细嫩小手在掌中捏牢了,“也少嚣张。这一回咱们对付的可是正经主子,不是之前的那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裴惜风媚眼弯弯,笑若桃花:“那又如何?大哥一出手,苏允不是立刻就被打入习风院来了么?看他的样子也不是那能伺候人的主儿,咱们只要没了这后顾之忧,君上那边总能慢慢回心转意。”
“嘁,”秦箫嗤笑一声,“你当真大言不惭,君上是什么人,他的心意也是你能揣摩得了的?”
“大哥是当局者迷呢。”裴惜风嘻嘻一笑,“大哥钟情君上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深,所以才会看不出。”
秦箫愣了愣,皱眉:“胡说什么!”
“大哥别恼嘛。”裴惜风依旧笑媚入骨,眼波流转细声轻道,“风月场上的事邹公公教的多,这感情场上的事小弟入宫前看尽人间百态,倒也称得上见多识广,算是个行家。大哥以为以君上的性…子真的会爱上谁么?不过是贪个新鲜罢了。得不到自然不甘心,所以纠结了这许多年。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到手搁下了,偏这苏允是个石头心木头人。不过耐性…总有个限度,苏允这次是自己找死来了。”
一番话娓娓动听,把秦箫说得全然怔住了。
是……这样么?
“怎么不是呢?” 裴惜风见不远处有几个内侍向他们走来,凑到秦箫耳畔悄声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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