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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滚压在一起,人横躺竖卧着,软绵绵瘫着的,傻乎乎瞪眼的,懵头懵脑往哪爬的,空气中一股焦糊和血腥味儿。那时没有地震的概念,广岛、长崎爆炸两颗原子弹倒是印象深刻。莫非是美国往这也甩了一颗?
爬出车窗,看见列车断成几截。有的车轱轳朝上,有的拧成了麻花,有的扎下路基。钢轨朝天撅起,七零八落挂着枕木,像梯子似的。遍地是人,鲜血涂溅车身、路基、路边电线杆和树木。这一切都被蒸气笼罩着,像下着大雾。
原来,下岭时车速越来越快,操纵手闸轮的人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刹不住。学员7队指导员马绪清带着通信员,冒死攀爬过几节车厢,一看驾驶室里空空的,司机和司炉早早旱跳车逃命了。两人手忙脚乱熄灭炉火人,巨大的惯性依然拖着列车狂奔。快到叶柏寿车站时,撞上前面一节煤车。
伤亡几十人。
又调来一列火车。
国民党军队快到锦州了,得和敌人抢时间。而且这带蒙族骑匪经常出没,大家都是徒手,不是久留之地。
说甚麽也不坐火车了。
从通化连夜赶来的炮校校长朱瑞,给大家打“保票”:这回前后各有一个车头,它若再“跑毛”,后边车头就拉住它。大家都是党的宝贵财富,若是再出事,我也没法向毛主席和党中央交代呀!
重新登车后,提心吊胆地谁也不作声。
王振奎老人说:当时我就想:是死是活就这一回了,这辈子再也不坐这“洋玩艺儿”了!
最早获得军衔的人
9月17日,一架涂有红五星的道格拉斯式双引擎飞机,从延安起飞,向东北飞去。
坐在飞机上的中国人,是东北局书记彭真和委员陈云、叶季壮、伍修权等人。
9月14日,曾克林向中央汇报挺进东北情况后,政治局立即决定成立以彭真为首的东北局,搭乘苏军特使飞机赴沈阳开展工作,到东北要同苏军打交道。为着工作方便,以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名义,授于彭真、陈云、叶季壮中将军衔,伍修权为少将。并用中俄两种文字写了任命书。
他们是我军最早获军衔的人。
查阅解放军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帅名录》,其中并无彭真、陈云、叶季壮的名字。文前“出版说明”,也未提及此事。
仅凭一纸任命书,而不佩戴任何能够表示军阶的标志,也为土八路其“土”之一。不知是否也为古今中外军队之一绝。
天气不好,飞机好像出了点故障,临时决定在山海关机场着陆。
飞机在跑道中段降落,冲出跑道,机头插进一块稻田,尾巴翘起,来了个“稻田芭蕾”。
彭真受了脑震荡。伍修权受点轻伤。叶季壮被翻倒的油桶和通讯器压住,腿部受重伤。陈云最幸运,舱门被东西撞开时,把他推进了驾驶室,只吓了一跳。
第二天,一列专列把他们送到沈阳,住进张作霖的大帅府,也算陆海空立体闯关东。
“教授”
彭真一行到沈阳第二天,中央又决定派李富春、林彪、罗荣桓、张闻天、高岗,赴东北工作。
想想此前此后,这些人在党和军队的地位和作用,就知道共产党为夺取东北下了怎样的本钱。
罗荣桓是10月24日从临沂动身的。
先是乘汽车,后是躺在担架上,由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卫员抬到龙口。
做为山东党和军队的统帅①①,两个多月来,他的精力和体力每逃诩在超负荷运转。
接到朱德的七号命令后,他立即召集高级干部联席会议,将各军区主力和基干部队编成野战兵团,发动反攻。歼灭日伪军6万余人,解放县城46座,攻克烟台、威海等6个重要港口,将山东解放区连成一片。在此期间,中央决定从山东抽调6万主力部队,4万干部,选择便捷途径,迅速挺进东北。这是一项庞大而又复杂的工作。选定路线,设置兵站姑,征调船只,后勤供应,部队轻装,思想动员……千头万绪,缺一不可。
他本来是个病人。
记不得腰痛始于何时。或许是在长征途中,或许是从晋西来山东路上。投笔从戎,生死置之度外,还顾得上脑热腰痛?只记得1942年攻打日照县甲子山时,肾病加剧,以致尿血。陈毅邀他去苏北治疗,那里有个奥地利泌尿科大夫罗生特。罹生特慧眼,说肾里有个肿瘤,却拿不出来。一位杰出的医生缺乏医疗设备,就像一位优秀的将军打仗没有兵。陈毅建议去上海治疗,毛泽东不同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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