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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子问,可即使是这样,她仍是无半点所获。
“这话你问反了。”站在这个问题前,无冕总觉得自个儿有点哭笑不得,“你当问的是,我究竟是帮了她什么,而她又利用了我什么才是。”在这座神界里,想当坏人的多得是,只是差别在于道行高不高竿而已。
因身在近处,就这般笔直地看著无冕面上那双强行自青鸾身上抢来的眼眸,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窜爬上了繁露的背脊,因为,方才自他眼里看来,并不像是在说谎……相反地,他是那么地笃定,那么地不容置疑……
她板起脸,“你在胡说些什么?”子问才不是他口中说的那种人。
“事实。”他一副爱理不理,说完了话迳自转身走回武将林里,没打算再去搭理她。
繁露连忙快跑抄至他的面前截住他,“你以为我会相信?”
“告诉我。”无冕一步步走至她的面前,并在她想后退时,快一步地来到她的耳畔,刻意低问:“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子问……天生就是个善类吧?”真要说演得好的话,子问她是将好人扮得无人怀疑,而他则是将坏人扮得让神界众神都恨他不已。
“这是什么意思?”吹拂在她耳畔的冷意,令她大大打了个寒颤。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只找她的麻烦。我又为何只待在她的身旁,且除她之外,我再无任何友人?”失了拐弯抹角的兴致后,无冕一点也不介意为自个儿找个乐子好乐上一乐。
将他的话意重复地想了几回,几乎可说是与子问在神界一块长大的繁露,不禁有点动摇地直在回忆里寻找,以往子问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
“是她把我引到她身边的,我俩可说是物以类聚。”仿佛还怕她不够相信似的,无冕又再加以佐证。
“我不信!”她想也不想地扬起玉掌,才想朝他面上招呼过去时,即遭无冕紧紧握住。
“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他冷冷低笑,愈说愈加重了手指的劲道,几乎要折断她的手腕,“你眼中的那个子问,只是个假象,真正的她,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但可悲的是,她却不能似我这般扯开束缚,态意放肆地露出她的真面目,只要她在神界一日,她也就益加痛苦一日——”
“住口!住口……”痛苦不已的繁露,在他忽地使劲一握下,隐约地听见了手骨的断裂声。全然不顾整个武将林里的神仙都在看,也不管他所欺负的是不是个女人,在折伤了她一腕后,无冕嘲弄地以一指抬高她的下颔。
“比起安排好的谎言,真正的事实,很痛是不?”
“子问……不是那种人……”痛得冒出一身冷汗的她,咬牙忍著手腕的疼,“她善良,又为他人著想……就算明知不可为,为了朋友,她也还是咬牙照做了……”这样知情善意,温柔款款,总是为他们著想的子问,怎可能会是无冕口中的那等女人?
“你这女人也够固执了。”无冕有点受不了地瞧著她那死死板板、说什么也不信的目光,“这么著吧,告诉我,你与子问相识几年了?这几百年来,你可曾看清过她的身份?”
“身份?”她脑袋空了空,有一阵子没法反应。
当她一迳地神游太虚之时,无冕粗暴地一把捉住她的发,使劲往后一扯,逼她不得不抬首看著他。
“告诉我,你可知子问她是哪界众生?她又来自何处?”他一步步进逼,直将她逼到园子里最壮硕的一棵樱树前时,这才停止了脚步。“说话呀,你与她,不是朋友吗?那么那些关于她的小事,你这个朋友总该知道些许不是吗?”
她不知道。她……从来,就不曾知道子问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几百年来,曾经无论要去哪,都会与子问一块牵著手去的她,根本就不知这几个月来,子问在人间发生了何事,但她却清楚地记得,在那一个遥远的夏天,蓝天甚高、徐徐吹拂的南风在穿窜过山谷后,带来了山谷凉爽的冷风,当她俩在溪畔洗完了衣裳,也将洗好的衣裳晒起后,也不管他人看是不看,她们就是睡在树下,无声地一块看著那一片曾经只属于她们的蓝天……
相识数百年,她不知子问来之何处、又是何等众生,以往,每当她对此感到怀疑时,她就会找上那个将子问带回神界寄住的青鸾,可是只要一提到这问题,青鸾的表情就变得很闪烁,而子问则从不主动开口说这事,就算他人有心要问,也总会被她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
因此,她不知子问是否曾有著“过去”,她甚至不知,子问又是为何来到神界。
在她一迳地发起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