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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熊抱”呀。翟天虹手里端着药汤,眼睛却直望着那前一刻还躺平,下一刻竟飞扑上来的人。她脸朝下对着他的下腹间,依然故我地继续发出“拱……拱……”的鼾声。
“于阳?”
“嗯。”吸着口水,踏踏那温暖,稍许,才悠悠转醒。可她虽然睁开眼,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于是她紧抱着那温暖,又准备继续睡。
“喝药了。”
喝药?霍地爬起,看着那端着药碗的人,有点恍惚,她敲敲昏沉沉的头,再看。
“不是作梦,虽然大夫说醒过来就没事,但药还得继续喝到完全好为止。”
瞪住翟天虹递到她嘴边的那匙药,虽是迷惑,但仍一口吸完。“咳……苦的。”
“药当然是苦的。”莫非烧坏脑袋?放下碗,摸上她的额。好好的,她昏睡三天的第一晚就不热的。
咽下喉间苦味,抓下他的手,猛力扑前一拥,两臂缩紧又缩紧。
“于阳?你的力气很大,这样我不死也半条命。”这下他确定她的病好了。
陡地放开,两眼竟已湿润。“幸好你是真的。”她知道这样很呆,但是梦里爷和于月都走了,现在对她重要的人就只剩他了!是梦也罢,是真实也罢,她不再放过任何一个!找回来,她要找回来!
“于阳!”
在翟天虹的讶异声中,那于阳竟以极快的速度穿上鞋直奔屋外。到廊上,她虽不清方向,但见路就冲,见弯就转,看着许多人影从眼前过,可却不见她所熟悉的人。
“大叔,您见到个老人吗?驼背、花发,大概有七十多岁,他走路不快!”
问着来人,来人答无,她又继续跑。
“大娘,您看到个老人吗?七十多岁,头发花白,驼背,走路不快!”
再问来人,答案竟是如出一辙,最多加了一句:“很多老人都长这样呀,姑娘。”
是呀,很多老人是都长这样,可爷对她来说,却是特别的。该死的于阳,偏偏你又没读过书,连形容个人都不会!驼背、发花、走路不快,就只会这么问吗?
“啊!对,他叫于三泰,不是这府里的人,您看到他了吗?告诉我!”真笨,早该这么问。
可那人却还是摇头说无,最多好心再加一句:“不如你去问徐管事,这府里上下的人,他都记得;如果不是府里人,也要经过他那关。”
“喔,谢谢!”挥汗如雨,又继续跑。徐管事,找徐管事!可是……“大娘!”等她记得回头问,那大娘已不见人影。笨蛋呀!没问怎么知道徐管事在哪?
脚不停,她又继续跑,且逢人就问:“请问徐管事在哪儿﹖”
问了很多人都没人知道。终于问到了个小丫鬟责,她答了:“徐管事在二少爷房里,我刚从那里出来。”
“喔,谢谢。”本想继续跑,可她忽然一嚷。“啊”
“什……什么事?”那小姑娘被她还略带沙哑的大嗓门吓得魂不附体。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二少爷的房间在哪里?”这宅子太大了,幸好没忘了问。
“就在……”
丫鬟话没说完,于阳就已两脚腾空。原来是随后追来的翟天虹,将她抱起。
“天庆养病需要安静,厢房设在宅子的最里面,告诉你也不见得找得到。”他脚下如飞。
楞了楞。“可是我有腿。”
“我知道,可是你病刚好。”
闻言,于阳望住翟天虹,目光不再移去。想起第一次让他抱着,应该是那一回为了抓鸡从屋顶上摔下来的时候,那一次,他是因为想知道炖肉的人是谁,所以才救她;而第二次,则是为了不想让食物踏蹋了;第三次,是在竹林里,那一次,是因为被人追杀,所以他才抱着她逃命。虽然那几回他心里是不是担心着她,她不确定,但至少这一次,她清楚了。
不觉一阵感动,平日鲁而无文的她,此刻也要为这样的他,心折。
“到了。”到了翟天庆房前,翟天虹放下她,她便急着敲上门,巧的是,那老管事正好开门走出。“徐爹,于阳问你找人。”
“找人?谁?”
“是我爷﹗于三泰,七十多岁,苏州人,花头发,驼背,走路不快。”于阳急。
“于三泰?这……什么人,我没印象。”只是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
“没印象,怎么会?刚刚小姑娘说只要是在这府里进出过的人,每个您都识得的。”
“是没错,但是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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