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少年花期 (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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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当天,梁吉葵又跑去赵家的画廊。
只是与之前不同,这次先看见的不是赵鹤熙,而是她的青梅竹马,丁斯时。
其实深究的话,丁斯时是她们两人的青梅竹马,毕竟都是从小学就认识的铁关系。
可前者对外只称呼她为“发小”和“朋友”,“青梅竹马”这个词,从来都只会被放在赵鹤熙头上。
“呦,回国啦,纽约好玩吗?”梁吉葵走进来放下书包,熟稔地打招呼。
没回答她的问题,丁斯时反问:“听说你刚开学就跟人打架了?”
翻了个白眼,梁吉葵撇嘴:“大周末的能不能别提扫兴的人,烦!”
毫不意外她的反应,丁斯时无声地笑了笑。
随即,又朝通往二楼的长楼梯看了眼,确定短时间没人下来后,才幽幽开口:“那就聊点不扫兴的人吧,梁爷爷接了个人住你家?姓裴?”
有些意外从他口中听到裴渡的事,梁吉葵扬眉,没否认:“你认识?”
丁斯时:“不算认识,之前见过。在裴家破产前,他们老爷子的寿宴上。”
作为与梁氏齐名的大集团,裴氏破产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市都不可避免地一震。
裴渡刚来家里时梁吉葵就出于好奇去问了,可爷爷说一半藏一半,只说他是裴老爷子手底下的一个小辈,至于是哪一房出的,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好奇心被激起来,为此她还抓耳挠腮了好几天。
现在跌宕的心好不容易沉下去,一听有苗头,立刻又活跃起来。
一双深褐色的瞳仁映着细碎的光点,她道:“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他也是个大少爷。”
丁斯时摇头:“他不是少爷。”
“啊?”
“他是裴家的私生子。”
呼啸的风穿透窗户缝隙滚进来,又沿着衣领侵入,凉得人不舒服,画廊天花板的吊灯年久失修,一并跟着乱晃。
耳边扰起一阵喧嚣沸腾,梁吉葵一时间也分不清这诡谲的声音到底来自那阵奇异的风,还是她心底的不自在。
这个身份,太过不寻常。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家庭的小孩来说。
唇瓣抿成一条不规则的线,她听见自己的嗓间溢出声音:“谁跟你说的?”
丁斯时淡淡道:“亲眼所见。”
紧接着,他不疾不徐地说了当初在寿宴上见到的一切,以及后来从父母口中听过的,有关“裴渡”这个名字的所有。
裴渡是他母亲瞒着生下来的,但后来又嫌弃他是个拖油瓶,将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他直接扔到了裴家大门前,逼着裴家老爷子不得不收养。
可“私生子”这个时候身份过于隐晦,被欺负、遭受冷眼,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不待见他,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六岁。
那年,他的外公终于得知了小外孙的存在,并毅然决然地把人接走。
再后来,亲生母亲撇下他出国,裴渡跟在外公身边长大,可十五岁那年,外公也病逝了,而由于某些原因,他又被接回了裴家。
可半年后,裴氏集团破产,裴渡再一次成了无家可归的那个。
圈内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世,还笑话他像个“瘟神扫把星一样”。
听完这些种种,梁吉葵面色难看,十指绞在一起,指尖的红润被挤成无色的白。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他的笑容总是含蓄温和,表情总是淡淡的,就算唇角是朝上扯也调动不了多少情绪,原来是从小就没有展露情绪的机会。
他一直都在不同的“家”里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得了温暖,又立刻被倾洒得丁点不剩。
这样的人,怎么能期待他无所顾忌地笑呢。
“虽然是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但听人说,当初裴家之所以把他带回去,是为了让血型特殊的他给裴家大少爷充当‘人形血库’。”
梁吉葵瞪大了眼睛,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恶寒充斥在每一块骨骼内,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那他也……”太苦了。
最后三个字没说出口,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么样的语气来表述。
她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满是怜悯气息的“圣母”,可又打心底里替他觉得不公平。
父母不是自己选的,怎么活着也不是自己选的,可他却要为旁人的选择承受一切伤痛。这太不公平,太